了支撑的力量,然而却还是勉强侧过身子,眼眶由于疲惫而微微泛红。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吃力地喘息着,强忍着疼痛的触觉。
“可是你的伤……”颜菲不忍地凝视着她苍白异常的脸色,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眼角由于极度的紧张而渐渐聚集起了泪水,茫然地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走。”竭尽最后一丝力气,苏圣徨为难地侧过头去,不让她见到自己愧疚的神色,已经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不愿意再眼见着颜菲被自己继续伤害,还不如趁此让她死了心,就不会那么痛苦。
望着苏圣徨决然的神色,颜菲微微低头,银牙紧咬着,眼泪早已在眼中打转,这是要赶她走吗?可是苏圣徨不会明白,就算此时她真的走了,可是如果心留在这里,依旧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就仿佛染了色的水,再也回不去原本的纯色。
双手微微攥着,转身往门边走去,或许这时候冷静一下,对于解决现在的僵局会比较有益。泪水沿着柔美的面庞缓缓滴落下来,却只是伸手极快地拭去,遮掩着不被看见,脚步迟疑着,不敢回头,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被挽留,像挽留许若凌一样,只要苏圣徨愿意伸手,那该是多么好的一番场景。
期望,总是那么令人心如刀绞。
在她转身的刹那,终于支撑不住疲倦竭力的身体,思绪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一般,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起来,黑暗席卷了整个眼界,也摧垮了最后的一丝精神防线,苏圣徨直直地倒落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察觉到她的异常,颜菲倏然地转身,却眼见着她倒在床上,紧张地返了回去,余光瞥见那白色被单上丝丝的血迹,血,是从她的手臂处渗出来的,由于刚才的触动,伤口处的撕裂反而加重,血迹斑斑的手臂之上,斑驳的暗红色液体逐渐蔓延,一点一滴地渗入那纯白里,可怖异常。
手颤抖着抚在那凌乱的发上,触及到的是她刺骨的冷汗,体温很高,使得她苍白的脸庞被染得微红,额间的温度高得异常,脸色凝重异常,颜菲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她说,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她去做,怎么能就这么倒下?哪怕她醒来之后,依旧是那般的冷漠,然而始终是存在的,只要在身边,别的都可以不管。
深圳颜氏集团总部,工作到深夜的颜氏总经理姜宇刚忙完最后一份文稿,累得瘫软在椅子上,长长地叹气之后,准备收拾包裹回家休息,然而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那个特殊的音乐,这部手机是为了工作而配备的,只有颜氏的高层才互相留有号码,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当余光瞥到显示屏上的名字时,姜宇忙停下手上的工作,焦急而欣喜地接过电话。
“大小姐,你可算是来消息了。”
“姜宇,我有事要拜托你。”
颜菲的声音显得很是生硬,气息有些局促不安,像是有什么急事。
“大小姐,有什么事等您回来再说,您这一走,董事长可是发了大火。”
姜宇捧着电话,小心翼翼地回着颜菲的话,生怕颜菲一时不快而挂断电话,就难以和颜如赫交代了。
“姜宇……告诉爸爸,我一切都好。”颜菲抿了抿唇,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大小姐,您这是……”
“安排我和爸爸的私人医生去杭州。”不容他说完话,颜菲就下达了命令,语气死死的,不容置疑。
“马上!”
“大小姐,可是……”
“到了杭州,我会和你联系。”
电话突然挂断,一串单调的音符飘扬在耳边,怎么也抓不住,姜宇颓然地将电话丢在桌上,有些犹豫地摸了摸脸,这下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知道了大小姐的行踪,现在就这么断了线索,一旦告知颜如赫有关颜菲偷溜去杭州的消息,恐怕一场大怒已经是预料之中,前些日子大小姐失踪的事在深圳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颜如赫一气之下冻结了颜菲的银行账户,可以说颜菲这些日子相比较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种磨练,然而她就是硬撑着,并动用关系成为深圳企业代表,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谁都不得而知,而现在到底是应该听从大小姐的命令还是董事长的命令,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长长地叹气,姜宇拍了拍脑袋,算算自己的二十余载,虽然没什么多的交集,但和大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一次就算堵上自己的仕途,也得帮大小姐一回,况且颜如赫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既然她都发了话,还是照办为好。
夜幕席卷了整个天际,漆黑的夜色浓重而压抑,以至于隐藏其中的乌云都不为人所察觉,而恣意地下起雨,独身走在雨中,形单影只,雨水湿润了她的裙,肆意地打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无情地鞭笞,低低的哀怨盘旋于低空,笼罩着浓重的夜色,没有要遮雨的意思,只是徒然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要去向何处,那一幕残酷的场景时不时地于眼前闪现,手轻捂着心脏的位置,几乎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