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宅子的就是长得好。如果再住个几年,那边的假山都能中上牡丹了。”
“那边老爷要练刀的,如果今年又要分盆,还是放在湖边好了。”
假山旁的空地挺大,其实放两盆花是碍不着谁的,梅月觉得湖边不好看,便蹦蹦跳跳的引着戚媛去假山旁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空地来。
戚媛却觉得冷了:“你调皮吧,看了又如何,还不是得问她?我不做主,你要去看就去看吧。”
戚媛说着,径自回屋去了,梅月却不觉得冷,自己高高兴兴的跑到假山那边去了。魏池喜欢在这个假山旁练刀,梅月有时候会过来凑凑热闹,但毕竟爬假山是小孩子干的了,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爬上来。假山是燕王花钱磊的,虽然不算大,但造型极度奢华。梅月瞧见山石之间有个很妙的坳,如果能把那块坳里那块假山石移走,恰好能放一个大花盆,这样可比放在湖边有趣多了。
梅月这样想着便慢慢绕了进去,这块堵在坳里的假山石怪怪的,以前不仔细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当真不好看。梅月用脚踢了踢,这块石头却像埋得不紧,竟然动了,梅月叹了一口气,准备把它搬开。
“咳!梅月!”
梅月回头一瞧,却看到陈虎站在假山外面,手里拿着一大捆枯枝:“正好瞧见你,出来帮我拿些,咱们好一趟拿出去。”
梅月应了,帮着陈虎抱了一捆枯枝,暂时把那块奇怪的石头忘到脑后去了。
皇帝的大婚假期之后就是春节,这个假期长到令人倍感幸福。戚媛又打开箱子看了看自己的新骑装,魏池还没有回来。戚媛只好又坐回窗前发呆,看梅月和陈虎打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等他们打理好了,太阳偏西了,魏池还没有回来。
到了吃晚饭的点儿,梅月眼巴巴的看着戚媛:“夫人,咱们是等等,还是伺候您先吃?”
戚媛想了片刻:“没事,咱们先吃吧。”
梅月便拾缀了碗筷准备盛饭,陈虎突然推开了门:“夫人,益清回来了!”
益清其喘吁吁的跑进来:“夫人,老爷不回来吃饭了,今天,今天内阁下令所有官员都不能离岗,说是为了贺表的事情。”
皇帝大婚前夕,百官应该上表朝贺,这是惯例。陈熵的大婚虽然一切从简,但这个步骤是绝对不能省的,这究竟是谁在暗推波澜?竟连王允义都不顾及了?
戚媛放下筷子:“你们先吃,不用伺候我了,一会儿大家早点睡,说不定半夜要起来呢。”
半夜却没有起来,因为魏池一夜都没有回来。
魏池蹲在大理寺的值房里,面上不好过多的露出颜色来。在这之前他没有接到任何信息,但就在大家都要离开衙门的时候,突然有人把交上去的贺表都退了回来。魏池诧异的看着没有拆封的贺表,心中猜测着种种。
靠近傍晚的时候,事情逐渐明朗了,似乎是因为一部分御史不愿意上贺表,内阁便表示要收齐了一起转交皇上,此刻还正在逐一安慰说服。
详细的情况问不到,只知道基本上所有官员都呆在岗上不敢离开。魏池明白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只好装作不关心的样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入夜,突然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陈熵表示要暂停婚礼的一切进程,这似乎不是一个威胁,礼部的人已经接到了正式的命令,各项事宜都停止了。
此刻没人管内阁不内阁的了,大家都紧张的关注着宫内。
魏池心烦意乱,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天已然黑尽了,抬头看不见几颗星,倒是弯月挂在天边亮的诡异。
大家正在焦躁,有个人站到了魏池一旁,这个人是今年新科的进士,名叫林宣。林宣似乎不是太在意那几双注视着魏池的眼睛,对魏池笑了一笑:“魏大人知不知道江南的难民造反了?”
魏池当然不知道,吃惊的看着林宣。
林宣来自京城着名的林家,但他似乎和林瑁迥然不同,他一直是循规蹈矩的样子,一步一步靠着科考熬到了登科。入大理寺以来一直为人低调,看不出是世家弟子的样子。
“这事情还压在六科呢,所以咱们都不知道。”林宣压低了音量:“内阁一定是在用这件事情压着皇上,但不知道内阁是想依靠秦王,还是王将军。”
原来如此,这不上贺表应该是内阁怂恿的,看来皇上和内阁在这件事情上意见相左。魏池知道林宣出自世家,他敢过来对自己如是说,肯定是得到了可靠地消息。
“皇上终止了大婚之礼,怕是要依仗秦王陛下的意思了?”
魏池摇摇头:“怕没那样单纯。”
“魏大人是皇上的老师,魏大人认为这是怎样的?”
魏池正要开口,几个大理寺的同僚走了过来:“真冷,真冷,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哟,魏大人啊,正和小林大人聊家常啊?”
“可不是聊家常?”林宣笑道。
“是了,虽然魏大人入朝的时间早,其实还比小林大人小一岁呢。”
林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