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道:“我去给你准备,你在外面等我,二郎跟我进来。”
上官越走远了,越悯却并没有马上跟着去,他瞟了一眼上官越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戳着上官的肩膀低声道:“你……你可给我小心点,昝维不答应就算了,犯不着赔上自己。”
上官听得满头雾水,问道:“我怎么能赔上自己了?”
越悯脸色有点尴尬,声音更低了:“你看,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家家,若是昝维以此为要挟,提一些不三不四的要求,你可千万别答应。虽然我们平常总管昝维叫妹夫,开些你和他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到底还没明媒正娶么。”
上官无力下垂,心道我与她都不知道同床共枕多久了,什么清白贞洁该没的早没了,还需要你在这操心吗?口中却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从我刚入行到现在,这种不三不四的要求数也数不清,我若没点分寸,孩子都生三四个了。”
越悯满脸震惊:“都什么人!让为兄去教训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上官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轮不到你出手。”
越悯揉了揉太阳穴,道:“总之,昝维不是别人。他就算比别人都长得俊些,武功好一些,气质潇洒一些,对女人也温柔些,而且有钱些,你也得把持住。”
上官奇道:“知道是知道。可你怎么也开始讲这些婆婆妈妈的话了?”
越悯道:“我怕你少女心情窦初开……”
上官道:“别闹,我已经二十五了。”
“我怕你……总之大当家和员外郎其实都很担心你,我与大郎平常对你这方面的事情也疏于教育……唉,要听话啊”越悯两只手往她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不要和昝维私定终身啊!”
上官只得点点头,“好,别瞎操心。”
我俩撑死了也就只能是好姐妹,你们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瞎操什么心啊!
“记着啊,要把持住啊!”
上官不由得把他走,道:“记着记着,该干嘛干嘛去。”
越悯依依不舍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上官越屋里出来,将一叠通关文书交到她手里,道:“拿着,拿好。”
“你们说了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越悯眼神略虚,答道:“还有什么,就是抱怨一下他受的各方压迫,抱怨一下因为你害他还要和军队打交道。”
“唔,你真辛苦。”
越悯长长叹了口气,道:“快走吧,若你今日能到汉中,明日就能坐上船了。”
上官回了家,碰巧听见大当家的娇笑。见她进门回来,招呼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仗着自己年纪小,什么都叫人家做,害人家受了那么重的伤。”
上官面对这种指控,不由得满脸震惊,她拉过昝维,低声问道:“你跟我娘说啥了?”
昝维摇头低声回答:“我就说了受了两次伤,你娘就问我你怎么样,我当然说你没大碍啦。”
上官咂舌,对大当家天马行空的概括力无话可说。
她把大当家按在位子上,道:“娘,我们又要出公差了,马上走。”
大当家一愣,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啊?又要走?你怎么一年到头不着家啊,到时候真要嫁给江洋大盗不成?”
昝维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官如何回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去收拾东西了。你吃饱没?”最后一句却是问昝维的。
昝维点点头,被她拉着手拉回了房间。
两人收拾一番,出城去驿站借了马,自子午谷往汉中去。夜晚没法进城,在码头直接雇了一艘船,沿着汉水一路往下。虽然顺风顺水,却也花了四日才到金陵。
昝维在船上又死过去了,上官却睡不着觉:霍先生神技有目共睹,上次只一招就让昝维身受重伤,这次昝维虽然信心满满,上官却半点也放不下心,她不停回想当初在剑阁城内倘若她有所准备,在昝维吃那一刀之时她又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却总是从“昝维浑身刀伤,吐血而亡”的噩梦中吓醒。
昝维睡得毫无知觉,上官忍不住捏她的脸,恨恨道:“倘若你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十分地有问题,不禁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3k7,明天决定睡一上午不更新了……头好疼……
☆、扬州夜无雨 1
江上烟雨蒙蒙,百步开外都是一片朦胧。上官背着尸体一样的昝维在武昌换了大船,现如今已到了金陵附近。
那渡口两个月前还见过,上官嘟哝着,叫醒了昝维。昝维自床板上弹起来,问道:“我又睡了多久?”
上官伸出五根手指,沉痛道:“春去秋来,我已打算把你运回峨眉山下葬了,如今正是走水路去乐山。”
昝维挑挑眉毛,盯了上官一会儿,忽然掀开墙上布帘,看了一眼窗外,道:“还想诓我?进乐山用得着这么大的船?乐山下有这么阔的江面?”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