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也不要多去,是个什么意思?”
老叶道:“朝廷大军自洛阳出发,号称有三十万众,唔……按江湖规矩么,人数是要虚报一倍的,。于是这十五万大军,就压着徐敬业的十万人,一路从淮北压回了扬州城。”
两人齐齐对望一眼,昝维问道:“我们一路听说徐敬业的叛军里有个十分厉害的将军,可以以一敌百,怎地也没用吗?”
老叶笑道:“娃娃没见过打仗,说这种玩笑话……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之中顶什么事?况且徐敬业仓促起兵,手下多半是些贩夫走卒,连个正经兵器都没有。他号称十万大军,只怕手下能作战的连五万都没有。不说这个,现下扬州城正在戒严,我瞧你这娃娃也是个喜欢乱跑的主,怎么?想出去玩了?听老夫的话,在家乖乖呆几天,切莫乱跑。”
昝维点头道:“我不过是出来散心,跑不了太远,叶老放心,我这就回家。”
两人出了酒肆,直奔回渡口。
上官道:“不错嘛,你怎么也往这边走?”
昝维道:“你一向是为师肚子里的……你不是看我走过来才跟过来的?”
上官哼道:“自然不是,我堂堂从六品评事,需要跟着你吗?”
昝维笑道:“需不需要你也跟了……你且说说你为何要走这边?”
上官道:“我这是往扬州去。兵家道人无倍三不攻城,倘若霍先生守城,单死在他一人手上,就不知有多少人了。且目下正是春季,朝廷可动粮草不多,扬州乃江南粮草运去长安的第一站。恐怕朝廷除了这三十万大军以外,再无余粮可用,再无兵丁可动。目下已经四月末了,如若拖到六月秋收,粮草涨价,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人。而边关胡虏作乱,战事正紧,倘若粮草有误,恐边境不保,于公于私,我须得杀此贼。”
昝维道:“不错么,朝廷鹰犬总有这许多道道。为师的理由很简单,既然他们刚回扬州,必然人困马乏,我等以逸待劳,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上官道:“我们舟车劳顿,怎能说是以逸待劳?”
昝维得意洋洋:“我可是睡了一个月另五天,没人比我更逸了,快走!”
她说着快走,就一巴掌抽在上官尊臀上。上官咬牙切齿,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报复来。
扬州城外往日热闹非凡,集市摆到了外面来,而今百业萧条,万里黑云之下,唯余坍圮的摊档和满地的垃圾,地缝里长出苔藓和杂草,并无人烟。
上官恨道:“兴一场刀兵,钱粮损失百万,就为了这帮穷酸能当大官吗?给他们统统抓起来,丢到牢里去!”
昝维笑道:“你此番到底是来干嘛的?”
上官道:“自然是来逮捕乱党的。”
昝维努嘴道:“喏,扬州城近在眼前。”
大白天扬州城门已关,护城河已然加深加宽,外围骑兵队绕城逡巡,城墙上兵丁来回巡逻,找不出半分破绽。
上官道:“怎么办?”
昝维斜瞥她一眼,道:“这点程度难得倒我吗?在此处静待天黑,我给你表演昝维成名绝技壁虎游墙功。”
上官一笑,并不与她争辩,放她自己去得意。
两人到金陵时已然过午,与老叶叙一番旧,未时出发到扬州,此时已然是申时。夜幕很快降临,因是阴天,半颗星斗也无,旁边一片漆黑。两人已然换过夜行衣,上官往身旁望去,只有昝维一双星眸熠熠生辉。
她忍不住偏过头,小声问:“出发了吗?天够黑的了,再夜只怕找不到城墙了。”
昝维摸摸她的头,道:“走吧。”
昝维跑在前面,足下生风,脚尖点地,倏地掠过护城河面,然后沿着墙蜿蜒而上,不一会儿就翻越了城头,毫不拖泥带水,动作一气呵成。
上官本跟在后面,上墙没有她快,但墙头灯火指示着巡城兵丁已然要转过来了。昝维嫌她拖后腿,忽然又在墙头出现,伸出一只手,把她直接甩到了城墙另一边。
上官贴在墙上,喘了口气,脚尖忽然触到一个很不寻常的东西,遂向昝维使了个眼色。
两人借着城中灯火瞧了一瞧,昝维忽然道:“是个小箭头。”
正在此时,巡城兵丁过来了,昝维将上官一按,示意她尽快下去。两人顺着城墙根溜到下面,上官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昝维道:“就是个小箭头,让我想起了唐家堡。”
上官沉吟道:“霍先生若是徐敬业幕僚,应是在城东太守府,我们目下在城西……”
两人在房顶前行,昝维忽然道:“夜晚你还认得路吗?我晓得有些人一到晚上就认不得白天来过的地方。”
上官道:“我虽然不是贼,然则我当然认得。你瞧那边,就是我们当初救了容容的地方。”
昝维明显不信,道:“你定是诓我,我瞧不是。”
上官道:“怎么不是?你瞧坊中那个空地,你还认得那棵大树吗?”
昝维不由得停下来,道:“那你倒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