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愿把迦蓝领到屋里的客厅,大大的矮几上摆放了洋烛、牛扒和红酒。
低泣似的音乐随月色流泻一地。
迦蓝与永愿热情地拥吻着,不知人间何世。终于,永愿微喘着,轻轻推开迦蓝。
“怎么了?”迦蓝有丁点儿不满。
“你先尝尝我的手势,牛扒冷了不好吃。”
“你下厨了?”迦蓝很奇怪。“不是说你连鸡蛋也煎不好吗?”
“你先试试看。”永愿把一小口牛扒送进迦蓝的口里。
迦蓝坐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毡上,闭上眼睛,仔细咀嚼:“好味道。”
永愿把红酒递到迦蓝嘴边,迦蓝轻尝了一口,如丝绸般的酒液滑过舌头,经过咽喉,落到肚子:“好酒。”
迦蓝握着永愿的手:“谢谢你为我花心思。”
“你喜欢便好。”永愿微笑。
“我也有东西送你。”迦蓝打开手提包,取出一个小小的礼盒,双手捧给永愿。
永愿拆开包装纸,这是一个造型笨拙,带点童趣的香熏烛台。
“我亲手做的。”迦蓝不好意思的笑:“是不大好看,但你可喜欢?”
“很喜欢,谢谢你。”永愿赏了迦蓝一个吻。
两人再次紧抱着对方,火辣辣地热吻起来……
半夜里----
“我想念你。”永愿在迦蓝耳边呓语般说。
“什么?”迦蓝在半梦中醒来。
“我想念你。”
“我不正在你身边么?”迦蓝翻了身,把她拥入怀里。
“可是,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谢谢你爱我。”迦蓝轻吻她的额角。
“我爱你,却待你不好。”永愿的声音低下去。
“别这样说,你对我已经很尽心了----你救了尽欢吧,我真的很感激你。”
“只是,”迦蓝开起玩笑来:“为什么不干脆把那物业送给我?”
“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永愿急促的说:“你想要的话,明天便可以到律师楼签约。”
“我说笑而已。”迦蓝叹了口气:“你总是太认真了。”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认真在听。”
迦蓝的心却是沉了一沉,不接口。
永愿敏感地察觉到迦蓝的心理变化,她轻轻说:“我知道我欠你,怎样也补偿不了。”
“不要说这些,我们不是早说好不提这个么?”迦蓝差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烦躁。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
“我觉得你很好。”
----如果,不必和别人分享就更好了。
“你可以忍耐到什么时候?”永愿的声音轻颤着:“终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日子。”
“到那一天来临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在那天到来之前,让我们好好相爱。”迦蓝吻上她的唇……
☆、查牌
这天,警察来了尽欢吧查牌。
警察高声大喝:“警察查牌,开灯,谁是负责人?男左女右,拿身份证出来。”
客人们发出一阵哄笑----这里可没有男人,所以谁也不动。一会儿,有几个打扮男性化的客人大大方方走去左边,警察却瞪着她们。
迦蓝静坐着,小邝自会出面应付。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警官向迦蓝走来。“请出示身份证。”
迦蓝掏出身份证,双手递给对方----双手给别人东西,是基本礼貌,这是迦蓝的外婆自小教她的。
女警一怔,想是没有遇过这种多礼的人,她接过身份证,盯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迦蓝,看得特别仔细----相片是十多年前拍的,外貌没有什么大改变,但当年的一脸冷傲换上了温和的微笑,变得好看多了。
“叫什么名字?”她问。
“江迦蓝。”
迦蓝偷看了对方的工作证----俞愉安。相中人看起来有点严肃,配上清秀的五官,却像是强装大人的小孩。
“你常来这里的吗?”俞愉安问。
“我是这里的老板。”迦蓝答。
俞愉安微怔,转过身,与总台联络,查核迦蓝的记录。接着,把身份证双手还给迦蓝。
“谢谢。”迦蓝说。
警察没什么发现,很快便收队离去。
小邝走过来对迦蓝说:“我敢打赌,她要是把头发放下来,涂点口红,便是一个美人。”
“谁?”
“俞愉安。”小邝轻叹了口气:“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口硬心软,外刚内柔,只可惜正邪不两立。”
迦蓝失笑:“我们是邪么?”
“开酒吧的始终算偏门。”
“心动不如行动!”迦蓝拍拍她的肩:“你也独身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