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任何有关孟江的话。”秦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抖,“我只提醒你一次。否则你下一次醒来,就是在监狱里了。”
叶黎脸色一白,抿紧了唇,但秦穆知道他是不可能将这个问题轻轻放下的。
“怎么,不装死了,也不怕我了?”秦穆抓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一想起孟江就敢来找我兴师问罪,你就这么稀罕他?”
叶黎打掉了他的手,转身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回到江州以后以后,叶黎从没有反抗过他,连一点点迹象都没有流露过。现在却因为孟江,叶黎恢复了往日的三分脾气,看着他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彩——虽然是愤怒的,冷漠的。
那天晚上,秦穆把叶黎折腾的格外惨(微博见啦:知世的小怪兽79)
然而叶黎就是不肯给他这个简单的回答,甚至是为了故意惹怒他一般,哑着嗓子问:“你先告诉我……孟江,在哪儿?”
秦穆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抓着男人的脖子把他摁进枕头里,恶狠狠道:“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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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冷一般抱紧了男人,才发现叶黎的身体热的反常,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床单下湿漉漉一大片粘腻。秦穆慌张地用被子把叶黎裹好抱进怀里,因为映入眼帘的猩红险些再次失控。
“我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水先挂着,如果今天晚上烧还退不下来,就赶紧送医院吧。”医生最后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摇摇头,“你们年轻气盛,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应当有所分寸。万一把人玩儿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最后一句话太刺耳了,秦穆想要反驳,但也只能羞愧地低下头。他自己做的事情却比玩更加残忍——是报复,是讨债。
他从没有想过让叶黎还钱,何况自己早就堵上了那个漏洞。现在想要叶黎还的,不过是当年自己痴傻的一片真心罢了。
“对了医生,”秦穆把医生请到门口,虚掩上门之后低声问,“他腿上和背上的伤,您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愈合的情况,应该是四五年前的旧伤了吧?大腿粉碎性骨折,伤疤是打钢钉的时候留下的;至于后背上的伤就不好说了,疤痕非常的粗糙并且不规则,应当有多种源头。”
送走医生之后,秦穆就收到了秘书小郑的电话,告诉他叶黎留在申市的东西已经签收了,是否要送到李公堤四号?
秦穆今天不打算去集团了,让她把东西尽快送过来,并且把这周的应酬能推的全部推掉。
挂上电话,秦穆大步走到了浴室,脱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对着镜子转过身。
当年他从汽车爆炸的火海中死里逃生,昏迷着滚落山坡。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受很重的伤。除了身体各处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和淤青之外,只有轻微的脑震荡。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背,肩头的血印是叶黎昨晚留下的,其他地方光洁无暇。
是自己想多了吧?秦穆重新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嘲讽苦涩。
叶黎是开枪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滚下山坡?怎么可能比他伤的更重?
“钱带来了吗?”
凌子荣将一只纸袋子扔到茶几上:“这可是买命钱,你想好了再收。”
男人一把抓过钱袋子,舔了舔手指开始娴熟地点钱。确认五十万一分不少之后,他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放在嘴边点燃:“我也想让他死,不然不会只管你要五十万。”
凌子荣嫌恶地扭过了头:“我和你不一样。”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但你也想让秦穆死,不是吗?”
这次,凌子荣不说话了。
自从秦穆接管远扬之后,对华荣地产再不心慈手软,除了进程过半的项目之外全部叫停,严肃划清了和凌子荣的界线。当时赵弘铎刚刚被捕,海建那边也被介入调查,和海建合作密切的华荣地产也难逃法网。但好在之前的工程质量并没有出现打的纰漏,华荣地产在招标过程中的暗箱操作也无迹可寻,凌子荣这才逃过牢狱之灾。
但华荣地产再不比往昔。政府收紧了借贷和海外资产规模,凌子荣无法从秦穆手里套走一分钱,不得已贱卖了海外的大片土地和房产才勉强撑过了四年,但眼见着公司破产不过是朝夕之事。
至于坐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贺旻涵,早已经没有人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男人像一只阴沟里老鼠,藏在出租屋中的瘾君子——这一切,都是拜叶黎和秦穆所赐。
“你放心,”贺旻涵吐了一口烟圈,“这钱给我,我一定帮你把事做成。”
凌子荣忍不住问:“你到底有什么把握?”
“我前段时间在酒吧碰见了一个失业的律师,请他喝了一晚上酒,于是他告诉我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贺旻涵眯起眼睛,闻了闻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