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叶茗初回想着刚才国舅爷的着急表情,怕爷爷这么一避会不妥,连忙补充说:“爷爷,刚才国舅和信王的神色都特别着急和凝重。兴许真有什么着急的事,才会来找爷爷您的。”
镇国公瞥了叶茗初一眼,冷静地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是出了大事?要不是真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同来我这门庭冷清的镇国公府。再说要不是大事,我也不必这样不见客。”
叶茗初不解,爷爷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难道因为知道了会是难以处理的大事,所以就提前回避了?他还想说话,被叶永延遣出了书房。他不甘地甩了下袖子,叹口气无奈走了。
这叶家,永远都轮不上他说话,他永远像个棋子,哪里有空缺了就将他摆在哪处。可是即便如此,他在府里的境地已经比过去好了许多,爷爷对自己的态度也在渐渐转变。经年累月的漠视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叶茗初也清楚这点,所以他尽力做好每一件交给他的事情,也希望能得到爷爷的改观。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去证明,自己不光是因为运气好,才填补了叶家人丁单薄的空缺。若是有机会,他也愿意为国,为叶家,披上铠甲奔赴前线。
纪岩其在镇国公府碰了软钉子,气恼不已,刚回府坐下就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将沈康元吓了一跳。他也愁眉不展,这皇宫他是不想回也要回,至少现在父皇还没有将矛头对准自己。可是这一回去,谁又能保证自己明日能安然无恙?
“康元,你先回宫,千城那边也需要你去照应。镇国公那里我会再想办法,三日之内一定要见到皇上!”
送走了信王,纪岩其拧住眉心,深深叹了口气。镇国公肯定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不愿趟这浑水,想要将自己置身于事外。现在柳丞相倒台,他门下的那些大臣分成三派,一派归到了镇国公麾下,一派被左宗明趁机收纳,而余下一派则被自己收归。但朝中现在能够向皇上施加震慑力的,还得靠镇国公,毕竟他手中的镇国兵权才是沈世哲一直忌惮的。
“叶永延这个老顽固啊,到底要怎么才能说动他!”呢喃低语,纪岩其睡不着,便打算去看看叶四箫的伤势。
走到门外,就见烛火亮着,里面还有人说话声。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竟是季未然在里面。心中一怒,径直推开了门。
“国舅爷,你怎么来了?”季未然被来人惊得从床边跳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本该睡下的国舅爷。
纪岩其冷眼扫视着叶四箫,他苍白的脸,无力垂落的手,倚靠在床头,目光难得清明,可是仍然是重伤的样子。季未然尚未出阁,就算身在江湖,也该注意些名节。何况现在她是国舅爷的女儿,将来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但他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这事,叶四箫在海昌国中的埋伏极为蹊跷,若不是玥瑶相助,恐怕他和康平都无法活着归来。
“叶四箫,叶缥遥在宫里被皇上拿下了,想必你应该听未然说了。不过,我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想要问你。”
叶四箫虚弱地想要坐直,却无力支撑。只得吃力地点了点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叶缥遥出事,他也早就预料到了,自从在海昌见到了二哥,自从自己的双手被二哥打断。叶老二带了十大高手前去海昌,却不是为了营救他和沈康平,而是要将他们杀死在海昌。
“我到海昌不久,才刚查探到沈康平的一些线索就遇了埋伏。当初我是看到了飞叶山庄的暗号,前去接头,没想到竟是中了伏击,损伤惨重。我还一直自责,是自己掉以轻心,没想到,一切都是叶老二的诡计。”
季未然大感意外,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纪岩其,见到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一脸震惊。又回头看着叶四箫,等着接下来的话。
叶四箫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季未然知道他是渴了,连忙将水端过去,细心地喂他喝下去。纪岩其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没再深究。因为叶四箫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揭晓一个深重的秘密,他不能在这样的时刻打断他。
“其实两年前,我就发现了叶老二的一些异常,但是当时我还不能确定是什么。直到后来我发现了朝廷的密函,才知道他竟与朝廷有往来。这与大哥创立飞叶山庄的初衷相悖,于是想阻止他。没想到还没等我出手,就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我四处奔波,还不等我抽空处理这事就被他先出手了。后来我重伤,他以为我必死无疑,才松口告诉我,当年大哥的失踪原来不是意外,而是,而是他下的杀手。他将大哥杀了!”
咣当!季未然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她绝对想不到飞叶山庄竟藏了这么多肮脏的秘密。而更没想到,他们一直尊敬的二叔竟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大哥就是叶家的幼子,叫叶崇逸。定居边塞,才化名叶成一,尔后又创立了飞叶山庄。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当年结义兄弟才知道,连缥遥都不知道。而证明缥遥身份的玉佩,就一直由我保存着。这次叶老二不仅想要灭我的口,还想要拿走这东西。”
震惊之事一件接着一件,饶是纪岩其这样见惯大风浪的人也难以完全镇定。他接过那块环佩,仔细摩挲。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