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鞘,比明眼人还利索得多。然後握住剑柄,将鞘身递到樵夫手中。
高高低低走了半个时辰,呼喊声渐渐远去。林香远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片刻,不由松了口气,「回去吧。」
「哎」樵夫老老实实地答应一声,转身朝来路走去。
但这一走,直走了整个时辰也没回到山洞。林香远心下起疑,一把掰开鞘上的卡簧,抖手拔出长剑,厉喝道:「你朝哪儿走!」
樵夫颤声道:「朝刚才来的地方……」
「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
那樵夫嗫嚅半天,带著哭腔说:「姑娘饶命……小的……小的不认识路……」
林香远气得吐血,「你刚才怎么说认识?」
「我以为姑娘是问下山的路……」
林香远沉默半天,这会儿在山里绕了将近两个时辰,莫说自己双目失明,就是平常也难以在群峰中找到那个隐密的山洞。如去寻找山中住户,自己又没法说清山洞的模样……
她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心一横道:「你既然知道下山的道路,那就带我下山。如果能送我到川南临邛,我必有重谢。」
王名泽心里狞笑著连声答应。
39
慕容紫玫每天都会跟百花观音谈上两个时辰的话,安抚母亲受创的神智。每逢这时萧佛奴都会很开心,静静听著女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她便会忘了自己无法动弹的四肢。但虽然两人都绝口不提慕容龙的存在,与亲子乱伦的痛苦还是不时噬咬著她的心灵。
紫玫拍拍手,笑道:「……水长老就那么死了。现在里只剩下四个长老,一个护法,那个朽木头和那块破铜烂铁都被师父打得半死。姓霍的和姓屠的连我师姐都打不过,碰上我师父只有挨剑的份儿,姓叶的糟老头只会生火熬汤,治治伤风感冒,我武功要在,一掌就拍扁了他。哼!要不了几天我师父就能杀进来,把咱们都救出去!」
萧佛奴含笑看著女儿,突然困意涌来,慢慢合上眼。紫玫把母亲的手臂小心塞到被下,低声说:「娘,你睡一会儿,我晚些再来陪你……」
*** *** *** ***
刚走到门边,叶行南的声音就从室内传来,「丹房重地,请少夫人莫入!」
「嘁!」紫玫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一脚踢开虚掩的石门,叉著腰说:「姓叶的!我问你,我娘这几天怎么总是犯困!」
叶行南虽然武功不高,但药术通神,在教中倍受尊崇,连慕容龙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此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她没办法,半晌才道:「几天了?」
紫玫心里得意的大笑一声,老头儿,认栽了吧!
她思索道:「昨天晚间——就是我师父把沐老头打得半死那会儿。」
叶行南气得胡子乱抖,「那时已经子时三刻,就是少夫人也该犯困了!」
「少废话,跟我去看看!」
叶行南板著脸将桌上的丹瓶统统收起,然後才站起身来,戒备森严地目视慕容紫玫。
紫玫撇撇嘴,知道他是让自己先走,暗骂一声,扭腰出了石室。
路过天字癸室时,紫玫悄悄推开门看了一眼。纪师姐躺在榻上,两腿张开,股间的嫩高高鼓起拳头大一团,红肿不堪。她暗暗咬紧牙关,心道:「等师父制住那个混蛋,非朝他胯间狠踢一脚!不!让每个人都来踢一脚!」
百花观音四肢筋络虽被剔除,但血脉运行无恙,叶行南一搭在她脉门上,仔细切著脉象。眉头时紧时松,让一旁的紫玫看得提心吊胆。足足切了一顿饭工夫,叶行南才松开手,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紫玫心下大疑,连忙问道:「我娘怎么样?」
「没什么样。」叶行南漠然答道。
紫玫俏目一瞪,便要发嗔,旋即想起母亲还在旁边,便扯著叶行南走到门外,态度和蔼地说道:「你告诉我,我娘是怎么了?」
叶行南怪眼一翻,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紫玫勃然大怒,一脚朝他腿间踹去。叶行南飘身而起,冷笑著回到室内,呯地合上门。
紫玫奔到门前娇喝半晌,里面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
紫玫喊得嗓子也累了,便放缓声音,柔声道:「叶老头,你不是死了吧?」
「叶护法……叶老师……叶伯伯,你告诉我好吗?」
「姓叶的!开门!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
紫玫气急败坏,朝紧闭的石门狠踢一脚。她忘了自己内功被散,一脚踢出,石门纹丝未动,自己却痛彻心肺。她又是疼痛又是委屈气恼,腿一软,乾脆坐在门前低低哭了起来。
刚哭了一声,慕容龙推门而入,奇怪地说:「怎么又哭了?这次不是让老虎吓的吧?」
紫玫擦擦鼻子,泪眼模糊地说:「这个老家伙不告诉我,娘得了什么病…」
慕容龙一惊,连忙放开紫玫,轻轻敲了敲门。石门应手而开,露出叶行南没有表情的老脸。
慕容龙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