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愣神,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齐霖伸出右手,温柔的搭上她送出的手掌,“为什么要回来?”
“我们是朋友,我如何能抛下朋友独自逃离?”沈天爱抓紧他的手,两人再一次往着坡下疾步跑去。
阳光正盛,灿烂的绽放在穹苍之上,一声警报从山底破空而来。
“只要下去了就会没事了。”齐霖听闻空中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疲惫感再次溢满整张俊逸的面颊上。
沈天爱轻喘一口气,刚一蹲下,一颗子弹从她脚前直射而过。
两人惊怵,抬头望向枫林深处走出的数道身影。
“东西交出来。”领头男人双手执着手枪,随时准备一枪警报擅自动弹的两人。
齐霖摊开双手,将沈天爱挡在自己身后,“我们没有你要的东西,不信,我可以脱给你看。”
“有没有我们自己搜过就知道了。”男人瞥了身后的一名手下。
另一人默不作声的走上前,顺着两人身上的一处一处仔细搜寻,“没有。”
“我说过我们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你们也听到了警鸣声了,现在走还来得及。”齐霖适时的提醒。
“怎么办?东西没找到?”
“把那女人带回去。”
沈天爱被搜身男子强行拽出齐霖身后。
齐霖反脚一踢,将黑衣男子直接踹到在地上,随后一枪打在他的右肩上。
“啪。”穿透云层的刺耳声音再次徘徊在林间,微风一过,满地残留阵阵血腥。
穿着深色警服的衣裙救卫队穿梭在整个林间,处理着最后清理工作。
沈天爱坐在警车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秋天的阳光伴随着浓郁的桂花香萦绕在鼻间,她摊开手,掌心的红霜刺激着伪装平静的心脏,最后只剩下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说过……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一遍又一遍重复在耳膜中,好像冬天的风拂过自己冰冷的身体,一阵一阵冷颤。
“呲!”车身突然被逼停,车内所有人被重重的撞击在车前座上。
沈天爱还未恢复神情,便觉得身侧的门被一人打开,一张熟悉的五官映入她的眼眶中。
液体好似得到了开闸,一滴一滴滚落眼珠。
顾今唯未着一言,紧紧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怀里。
沈天爱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怀中,不再隐忍,不再伪装,肆无忌惮的痛哭失声。
“天爱,没事了。”顾今唯抱起车上的女人,迈步走回自己的车前。
沈天爱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角,“他死了吗?”
顾今唯拂过她脸上的泪痕,微微摇头,“没有,放心好了,没有死。”
“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沈天爱咬住下唇,任着牙齿狠狠的折磨自己的皮肉,“我就像一个不祥之人,死亡随时在我身边发生。顾今唯,你怕吗?”
“如果怕,为何要把这个戒指套在你的手上?”他牵起她的手放于唇间,“我们回家。”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些事为什么会这么发生?”她轻扯住他的衣角,目光落在他冷静的脸上。
顾今唯半蹲在她身前,轻轻摩挲过她憔悴的神情,“我听着,你说好不好?”
沈天爱摊开双手,俯身将他抱住,“我看到了秦馨把沈天爱丢进河里的视频。”
“就为了这个你才来的这里?”
“他们都死了?为了这一段毫无价值的视频,都死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价值?”顾今唯将她越发用力的扣在怀里。
“因为我不是沈天爱。”她眉角弯弯,明明在笑,却是眼眶湿润。
“你现在就是沈天爱,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有价值。”
“我应该这么做吗?”沈天爱抓住他的手,认认真真问道。
“当然,你必须这么做。”顾今唯替她扣上安全带,“我们先回家。”
“顾今唯。”沈天爱侧身看向坐入车内的男人,“如果我还是秦雪凝,你会来找我吗?”
“找,找到她绑在自己身边,然后只要自己一个人贪恋的囚禁着。”他踩住油门,小路上,路灯昏黄,一辆银色保时捷安静驶离。
沈氏高层,电梯直达最顶端位置。
落针可闻的会议室,一人推门傲然走进。
众位正在平静等候会议开始的领导纷纷侧目。
秦馨一袭黑色长裙缓慢走进,她的手中牵着五岁的沈希,随后一同走进还有那日在葬礼上大呼公平公正的沈氏首席律师。
“不好意思,我要先打断一下这次的股东大会。”林律师走上高台,“相信各位都看到了新闻,沈总在去年12月特地找到律师行要求更改遗嘱。”
“林律师,您的公信度我们都清楚,您就实话实说吧,这一次的股东大会莫不成就是重新更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