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苏信庾结识在大学时期。
那个时候的苏信庾,是非常温柔,善良以及拘谨的一个人,他们的感情很好,好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志趣相投,而是他的退让。
一种不自觉,无法控制的退让。
这种奇异的状态很快引起他的注意,他并不是什么傻子,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年轻会造成许多错误,他下意识地疏远了对方。
除去害怕之外,他其实还有怨恨。
魏延曾经无数次诅咒他,神经发作的妄想,像是诅咒一样替换了他过往的记忆,连他也不愿意承认,过去的苏信庾,可能是对他有一丝好感,但是绝没有他的多。既绝望又忐忑,还有身处地狱的愤恨恐惧,伸出的手,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恶意,都要挣扎着从他的躯体里钻出来,去伤害,去掠夺。
他多么希望,苏信庾是真的爱过他。
避让和压抑,使得友谊得以长存,他无法靠近对方,只好在距离中疯狂思念,把一切都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知道对方和魏延相恋,但是他知道得太晚了,苏信庾害怕他的反对,在即将订婚的时候,才终于吐露在他所不知道的日子里,他怎么样和另一个男人相遇,相恋。只要想到无数次拥抱过的身躯被另一个人标记,他都做不到坦然面对,疯狂的咒骂和无法遏制的怒火,使得对方呆若木鸡,匆匆逃走。
老天啊,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在苏信庾不知道的时候,他和魏延有了联系。
那个时候,魏延已经被妄想折磨得疯狂。
——你们在学校做过是不是?你们曾经是舍友,是不是背着其他人在宿舍里面做过?真肮脏。
——那次夏天你们去旅游,住在一间小旅馆是不是很开心?那次我生病给他打电话,你们是不是很开心,笑我这样一个傻逼自以为是?
——昨天你们去喝酒,那么多人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很兴奋?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印记,是不是赌定我不会发作?
零零散散,各种各样的妄想,他吃惊于对方的疯狂,又怜悯对方的绝望,但是出于私心,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苏信庾的好友,一个是苏信庾恋人,都在意淫苏信庾出轨的淫靡姿态。
对方冷淡又频繁的描述中,隐藏着怒火,还有微不可查的情欲,他抚弄着下身,闭着眼睛,想象着苏信庾靠近他,两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的身体里冲刺。
他一定非常害羞,会低下头,会躲开眼神,身体因为情欲而发抖,手指非常僵硬地搭在他的腿上,因为刺激而用力抓紧,硬起的性器会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会颤抖着射出,填满他空虚的灵魂。
但是睁开眼,一切都消散了,他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品味这一切,这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情,身为胜利者却在他的面前炫耀,明明拥有一切却患得患失,他诅咒魏延,他怨恨魏延,他绝不会原谅魏延。
魏延的失控终于导致他们的感情失和,对方绝望地想要挽留苏信庾,却被他卑鄙地刺激。
他拍着苏信庾留宿在他家的照片,亲吻着对方的肌肤,营造着暧昧的氛围,做着令自己作呕的事情,近乎绝望地去伪装成两情相悦的样子。
现实是残酷的。
即便对方喝醉酒,在他的双腿之间磨蹭,即便那里已经硬起,顶着内裤戳入一小截,对方还是没有真正和他合为一体,从没有思考过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接受他无望的感情。
即便感情冷淡,却不怨恨对方的囚禁。
他贸然闯入,却只有难堪的下场,不甘心地折返,却只能看到心碎的场景。
苏信庾顶弄着魏延的身体,被魏延抱在怀里,魏延示威地扬了扬下巴,语气鄙夷而愤怒。
“你觉得是我更舒服,还是博彦明的身体更舒服?”
回答的只有苏信庾情动的呜咽,他求而不得的人在别人的肉体下沉湎情欲,他多么希望那次自己没有喝到不省人事,能够翻身,把苏信庾压倒,让对方完完全全地刺入他的体内,在他的身体里射精,而不是尴尬地泄在内裤外面,明明发生过,并应该发生更多,绝不应该止步于这暧昧尴尬的情况。
他酗酒入眠,或许是太过绝望,过去那段绝望的时光在梦中变得瑰丽,他和苏信庾两情相悦,那触碰不到的肉体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对方顶弄他的身体,忘情地仰起脖子,魏延像是鬼魂一样,停留在苏信庾的身后,他兴奋得发抖,两腿夹着对方的腰,纠缠着索取一切。
他们在校园,旅馆,甚至是在魏延家中,都缠绵着,他不再是旁观者,不再是失败者,他终于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一切。
但是梦终究是梦。魏延在家中意外惨死,苏信庾不见踪影。
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得不到,丢不开,忘不掉。
疯狂的情绪逐渐平息,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苏信庾,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猛地攥紧对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