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入厕所隔间的霎时,关临脑颅超负荷般晕眩转向,他都要忘记现正处在图书馆的厕所里,仿佛置身双脚离地几尺的空中,随空气流动失重摇摆。高窗映入的千阳似乎在瞳孔映射下不停旋动,像个纯粹金色的万花筒,他被夏谨仪笼罩在身躯的阴影下,觉得描摹着夏谨仪轮廓的金边愈加明豁,让仍漂泛在紧张情色余韵中的他得到些许心安,芜杂搅拌着奋亢与惊惧、向往与退却、欢欣与浮疑,像性事后一动不动的相拥,将手插入厚厚绵羊毛中的亲近。
关临垂眸醒醒神,肺部鼓动过载般用力张嘴呼吸,厕所,无暇顾及这是厕所了,混乱到重心不明确,脑子似乎承积全身重量。
他低声骂了几句粗话,“操了,我他妈吓死”粗口是关临的镇定剂,如将完好无损的生鸡蛋狠狠摔落地面,碎裂一地,释放凶蛮的冲撞,继而紧绷絮杂的精神触角便能安然降落,穿破日常生活的防护罩,带着簌簌如雪的情欲铺陈大地,这是关临那怪诞的程序正确。他一手按在自己撩乱泵压的心房上,另一手紧紧揽住身前人的脖颈,无意识地摩挲着夏谨仪粗硬扎手的发根,轻柔地,并没有染上色欲意味,两人的身体便在这种积淀的温情中,怪异地隔了那么半指距离,像发射到两方的暂且休止符。
须臾之后,夏谨仪先动了,心安理得的启动,他转手抚上关临的脸颊,所触是面部血管过热的烫手烧灼,他恍然意识到,那是血液泵浆的热度,手下的人,从他心脏传递的颤震亢进,那股两人习以为常的情欲潮汐,竟是如巨翅飞虫般庞大,欲火一烧便扑光而来。关临也动了,他眼睫如蝉翼颤震,往上轻抬,便与那人温润从容的眸相撞,令关临每根发丝都过电般兢兢酣畅炸起,胸膛急促喘息,两人近在咫尺却未贴合的唇,交错着呼出灼热的息,翻涌融浊成焚烧的雾,环绕二人之身盘旋,简陋的厕所隔间似乎成了庞巨的熔炉,熇熇心火聚调烹,煎煮得关临浑身松软无力,灵魂蓬松发胀,像个在浓汤中被熬煮的油泡,只需夏谨仪稍稍轻咬一口,便跳溅出滚炽的汁水。
“这么紧张吗,临临?”夏谨仪双手稳稳地捧住关临的脸,鼻尖抵着关临的鼻尖缓缓磨蹭,低声吐出的字句像软塌塌的橡皮糖子弹,不偏不倚地降落在关临的唇上。他听着关临出口成章的粗话,心中略有失笑,但又觉得关临这般瞳孔收缩、鼻翼翕动、双颊泛汗、贪欢而惊惧的模样有趣十足。他发觉自己与关临似乎是反向的进程,张扬性事带来的羞耻心在他这处递减,然在关临那儿增强。这样的宝宝,真可爱啊夏谨仪这般想着,心底的轻怜蜜意便像块无限发酵中的软蛋糕,膨臃得一塌糊涂。
“嗯日了,就是有点操”关临思绪如发般横乱,瞬息潆洄万千,关于自己肆意的胡来、夏谨仪坦率的配合、师姐唐突的巧遇,唇瓣却像被糖黏住似的,难以言表,欲言又止,罢了,总觉得日后这些事仍会时常发生,关临唯有用惯常的骂街粗语宣泄一下感情,转而又将注意力凝聚在蹭着自己鼻尖的人身上。
他凝视几秒眼前夏谨仪安然紧闭的双眸,也因这过近的距离而难受地闭上了眼。
五色令人目盲,于是隐去视觉后,瞽者的其余感官迅速坐上主位,在通感效应前安置好放大镜。关临背倚着门板,结实的支撑着两人的身躯,相抵的鼻尖传递体温,嗅粘膜敏锐地让关临嗅到夏谨仪身上那股混杂着沐浴液与汗液的气息,仿佛在透过衣物抚摸着他赤裸的身躯。关临更用力地攀住夏谨仪的脖颈,不自觉地运起膂力,让两人上身贴触,带动那衣物下掩藏的大奶子也高耸摆动起,敏感的大奶头方才早已兀自翘立,如今得以隔着自己的卫衣挨挨蹭蹭地碰触到夏谨仪,奶孔也快活地酥麻张开,呼唤着夏谨仪的抚慰,似乎幻想就能让奶孔心满意足地发出喟叹,想要被老公的指甲捻稔掐扯,想要被老公的指腹揉摸蹭动,大鸡巴若是能cao弄奶孔便更好了。
但更渴望触碰的是唇部,明明已经在咫尺间,仍未贴合的口鼻喷洒出的热气愈加燠热,湿温的呼气像蠕虫般沿着唇线攀爬,令唇面出现大片皲裂,牙关都颤震着,眼睑急速眨动,欲虫群随着情潮猬集于体内,沿着经络般奔涌,化作骚逼里汩汩而出的淫水,然淫蜜都是热的,他觉得自己的阴阜几近被淌过的淫汁炙伤,从夏谨仪口中吐出的热气揉化的淫汁,像降落的明雷般,沿着他的骨骼,由头面贯穿落脚底,平静被粉碎了,一股熟悉的冲动与渴望挣脱了方才的紧张束缚,自身体内部逆奔上颅脑,嗡嗡大作,叫嚣着关临吻上身前人,像咬住一颗成熟的果实般,吮吸夏谨仪体内丰饶的甜蜜。
“唔老公你干嘛不亲上来啊”关临忍不住睁开眼,埋怨式地软软嘀咕几声,旋即低嚷一句,“你不亲,那让我来!”便如双翅大张的鹰隼猎食小动物般,盯着夏谨仪的唇,双臂猛地用力,侧头凶暴地扑出,目标分毫不差地精准啃咬住夏谨仪的双唇。夏谨仪的唇部是浅薄的肉色,抿起的时候像一张软厚的棉麻纸张,关临的牙齿啃上去,被咬住的唇肉定然泛了白,像啃噬一个软弹的布丁,是关临喜欢的山竹味,红壳中衬着白肉,甜美多汁。关临心想:嘴唇似乎是夏谨仪身上最软而温顺的部位,不会像红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