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意外的初遇

    世间万物，生而平等。

    ——《自然之书》

    月光照亮白雪，反射出近乎于圣洁的微光。冬至节的第一天早上，加圣斯通城下了一场雪，柔软的雪花如同小麦粉一般覆盖一切，连那些脏污的黑泥也不例外。是的，在这片圣洁的雪白之下，就是人人唾弃的肮脏污秽。

    如同月之光面与月之暗面。

    年轻的巨兽大德鲁伊伊库勒踩着冬至节第一夜的雪，来到加圣斯通城。他深呼吸了一口带有海洋咸味的冷风，再重重地吐了出来。

    他来得有些迟，每年冬至节的第三天，是加圣斯通城各宗教联合会议的日子。作为新上任的大德鲁伊，伊库勒被派遣到加圣斯通城来接替蔓藤大德鲁伊主持传教布道事物。他本应该在今天下午之前到达，一只受伤的猫耽误了他的行程。那可怜的小动物被四只乌鸦啄伤了躯体，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

    德鲁伊本应该顺其自然地走过去，这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但在那只漂亮的橘色猫咪抬起它那琥珀色的眼睛向伊库勒求助的时候，他心软了。或许是被那眸子下的求生渴望给感动，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伊库勒停了下来。

    他花费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来为那只猫疗伤，并且把它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放生。所以当他利用大德鲁伊的特权叫开已经关闭的城门时，他比预定计划来得要晚上许多。

    为了尽快能够赶到德鲁伊的传教所——神殿花园，伊库勒选择了一条近路。加圣斯通城的大道都围绕着运河，很多地方都要走上很长一段路，才能从运河上的桥过去。不然就只能坐船，在持续七天的冬至节里，人们都在宴饮狂欢，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开船。

    伊库勒打算穿过暗巷，在他的位置，这是一条到达神殿花园最近的道路，如果给他地图的没错的话。暗巷如同其名，是一条狭窄而又阴森的巷子。绝望与饥饿在此驻足，痛苦与死亡在此徘徊，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头顶的破烂雨棚如同毛茸茸的灰色触须一般在寒风中飘荡。

    这景象让人感觉不舒服。紧了紧身上的长袍，伊库勒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在不知哪个角落，轻微的呻吟声以及男人的粗声咒骂不断传来，其内容简直不堪入耳。伊库勒好奇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差点撞上从拐角处钻出来的四名壮汉。

    那些人穿着帮厨与佣人的服装，却趾高气昂得宛如贵族。其中一人手里拿着血肠，狠狠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好似在吞食人肉。他们根本就没看伊库勒，可以说是没有把这名年轻的德鲁伊放在眼里，四名壮汉嘴里骂骂咧咧，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他们嘴里的酒气让伊库勒识趣地让到一边，等他们走了过去，德鲁伊好奇地从拐角处往内张望。他看见一个影子蹲在墙根下，头上的猫耳和屁股后面的尾巴——实际上，那个黑影正在如同猫一般地在舔舐着手臂——让那个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猫。

    在这个时候，加圣斯通城的多数屋子内，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壁炉中燃烧着温暖的火焰，餐桌上摆满美味佳肴，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唯独缩在墙根下的那个影子除外。

    黑影在轻声嘶气，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似乎受了伤，蹲在地上轻声呻吟，只是那种呻吟饱含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动人语调，即使是以前一直住在圣山上的伊库勒，也明白这种语调意味着什么。

    这是雌兽被侵犯之后发出的呻吟。

    命运之手牵动他的神志，令他无法抗拒，只能选择走到那个黑影面前。

    在惨白的月光下，伊库勒看清楚了那个黑影的真正面目。

    一名半虎人。

    在这个世界，生为虎人族，就是一种罪恶。而半虎人，一半是虎人，一半是人类，生活则更为艰难。无论是哪个族群都不会接受的混血儿。于虎人族来说，这是族群的耻辱。为了某些上位者的特殊爱好，猎人们回去抓捕年幼的虎人族以供淫乐。由虎人性奴诞下的半虎人，多数也会从小就被狠狠调教，成为天生的玩具。

    年幼的虎人如同猫咪一般性感可爱，而成年的则高大威猛，还有臭到令人难以接受的体味。所以那些被调教成性奴的虎人，在成年之前，要么被杀死，要么被抛弃。他们称之为——弃猫。这个风气自然也延生到半虎人这里，这就是一只弃猫。

    比纯种虎人族更惨的是，半虎人不可能回到他们的族群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命运，更加悲凉凄惨。即使是伊库勒这种未经人事的人类，也可以看出来——这只弃猫刚刚就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轮奸。

    他蹲在地上，正在用破成碎布的衣服，擦着后穴不断地流出浓稠浊液。手腕脖子和细腰上，尽是被毫不留情的大力掐弄而留下的淤青。他的鼻子应该被人打过，但即使是弄满整张嘴巴的鼻血，也掩盖不住他嘴角的淤青。漂亮的脸蛋被白浊弄得一塌糊涂，也藏不住脸颊上的巴掌印。他的乳头也被人给咬破了，寒冷让血滴变成冰，挂在乳尖上。除此以外，他遍体都是伤痕，就连那浑圆的肉臀，也被皮带抽打得破了皮，甚至连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