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有些摸不透那个色胆淫心的异族皇子。
他出逃被抓后,经过那一晚,便相安无事,甚至除了燕北燕璇,整个七皇子府再无人知晓他出逃过的事情。
反而他被燕北安排搬离原先住的别院,挪到奢华的偏殿居住,由燕璇贴身看顾,一日三餐不说山珍海味也是精致鲜美,甚至菜肴都是他家乡的美味,就连衣着服饰都被换成锦缎丝绸制成的聿国样式,唯一能揭示他身份的只有脚上的铁链。
走在府中,周围乌奴时不时对他投来或羡慕或妒恨的目光。
可越是这样,他越发的警惕,他深知那些锦衣玉食不过是令他乐不思蜀的手段,可堂堂祁国皇子,为何对他如此大费周折。
他也曾问过燕璇,七皇子府这么多乌奴,为何只有自己处境不。
“大概你的菊花比较香?”燕璇当时挠了挠头。
他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燕璇又接着说:“说来也奇怪,殿下的兴致向来不长久,长得再俊的也是玩过几次就不再看一眼,能有这种待遇的你还是头一份。“
他略一思索,“那你呢?”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燕璇得意洋洋地说。
“你也和他做过?”
燕璇一愣,高傲的俏脸经一反常态涨得通红。
“我你”支吾了半天居然恼羞成怒,“你、你问这么多干嘛,莫不是在吃我的醋,可别怪我没警告你,殿下不会宠你太久。”
他讪然一笑,心中却想燕璇绝非七皇子的婢女这么简单。
那晚之后他再未曾见过伊赫炽,虽然心中庆幸那禽兽不在,自己能少受些折磨,却也好奇这个没权没势的皇子究竟整日忙些什么,左右也不过吃喝玩乐声色犬马,与大聿的那些王公子弟别无二致。
他仍没放弃逃出祁国的念头,闲来无事就在七皇子府中闲逛,只为寻找逃脱之法,可在燕璇的阻挠下他的活动范围仅限那么几处。
他心中苦笑,这哪是来服侍自己,分明是来看犯人的。
饶是如此他仍然发现,七皇子府中的景观建筑多是仿聿国的样式,甚至能见到亭台水榭,而三皇子府时并未有此发现。
这一日,李延龄正在屋中喝茶,“碰”得一声只见燕北推门就进,把他呛得直咳嗽,燕北却一脸愁容不管不顾径直走到燕璇身侧,附耳几句,他隐约听到了“机灵鬼”三个字。
却见燕璇听完也是俏眉紧锁,转头对他吩咐道:“你老实在这儿呆着,哪也不准去。”
说完就头也不回得跟着燕北出了门。
他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心中暗道一声听你的才有鬼,果断起身偷溜出门,这才发现七皇子府上下已经乱作一团,府中的乌奴此时一个也不见踪影,却多出许多侍卫来回走动。他心中疑惑,平时并不见有这许多侍卫,而此刻这些侍卫似乎都在寻找什么。
他心想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逃出去,边躲避侍卫,边向正门的方向移动。
刚要拐过一间房屋的转角就发现不远处燕璇正朝这里走来,情急之下只好躲进房中,打开门缝偷瞧外面的情形。
正当他聚精会神之时,突然后背被轻轻一拍,惊得他汗毛直竖,强忍着才没喊出声。
刹那间他心中竟闪过伊赫炽的笑容,该不会真是那瘟神。]
再回身眼前却是个从未见过的稚嫩男童,左右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衣着华丽作祁国贵族装扮。
“嘿嘿,我没见过你,你怎么和他们穿得不一样?”男童率先好奇地发问。
李延龄不知这孩子适合来历,却也猜出今日异动或许与这男童有关,于是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随意出入七皇子府。”
“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男童大大咧咧得说。
这时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男童慌忙拽着他蹲下,“他们正找我呢,别被他们看到。”
他心生一计,装模作样道:“你若是带我出去我就放过你,否则我马上去把燕北叫来。“
”别别别,“男童急忙拽住他,又一脸为难,”带你出去不太容易,不过我可以带你到个好玩的地方,保准你没去过。“
待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男童便不由分说拉着他出了门。
他心知这孩子非同寻常,于是将计就计,躲避过几队侍卫,男童带他来到一间上锁的房门前,门上匾额挂着藏书阁,这里平时不见有人来,李延龄也只到过这里一次。
却见男童从靴筒里拔出一根细簪子,插进锁眼里,没两下铜锁便应声而开。
他不免心中惊异,这孩子小小年级便有如此本领,果然并非常人。
推门进去里面却是一排排架子摆满各式各样的典籍,保存得甚好,也不见有落灰,他拿起几本翻看,多是些艰深晦涩的经文典籍,其中有聿文撰写的,也有朗台文的。他不明白一个纨绔子弟收藏这些书籍做什么,再仔细翻找竟发现几卷兵书的残卷孤本。
他正心疑间,又见男童抱出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