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敬停恢复意识时,他已经站在了路中间,他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了昨天的雨夜。经年的记忆回涌得突然,人群在他身边流动,他站在路中间看着被云填满的天际不知所措。
敬停想起三天前他在家中,有人拜访了他,那是位朋友,他却不记得是谁。他闭上眼,“三个月婚姻”的词不断在他脑中徘徊。敬停在回忆中看见他在跑,一生中经历过的许多地方,最终停留在一个挺拔的背影后,黑暗中的那人银灰发及腰,却看不清他的脸。
敬停的身体不断在颤抖,一句话如惊雷划过他的脑海,他曾经不顾一切向前拥抱住那个身影,告诉他,“你是我的妻,我的妻。不管三个月后如何,不管法律如何。我爱你,我想你,我想保护你。做我的妻吧我的妻,做我一生一辈子的妻!”
敬停睁开了眼,可他并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缓缓地跟着人群向前走,在脑中追寻着更多线索。脚步越来越快,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没入暖红色的围巾中,他的肩膀被人轻拍,敬停茫然回头,身后的男人顶着褐色半长发惊讶地看着他。
敬停并不认识对方是谁,可是褐发男人已经喊出来,“敬停,好久不见!”
思绪被打断,敬停皱眉看着对方,他并不想开口说话:尴尬地说不认识对方。
敬停心不在焉地与对方聊了两句,跟着褐发男人的脚步渐渐往回走。敬停偶尔回复一两个字的对话也并没有能让褐发男人停下来,在对话中敬停渐渐意识到身旁的这个男人曾经和他有过性关系。敬停沉默地听着男人谈着最近的情况,褐发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领养了孩子。
他们走的路越发荒凉,直到周围没了行人。褐发男人笑了笑,渐渐靠近敬停,用手指勾了勾敬停的手,敬停缓缓抬起了头。褐发男人,昵称为淳,偏着头将下巴放在了敬停的肩膀,随后又拉开了距离。
敬停知道淳的暗示,淳继续往前走,敬停却停下了脚步,黑色的鸟类划过天际,这一刻敬停想起了两年前的记忆。
敬停冷冷地直视前方,“滚”。
敬停的记忆被爆炸充斥,他想起淳在未结婚之前与他是只走肾的关系,淳在结婚后曾为了他丈夫邀请敬停来他们家做客后试图让敬停签下一份合同,而在敬停拒绝后在他家遭到了枪支暴力与热武器爆破,敬停确定当时他们是想杀了他的。
淳站在两米外,修长的身体依然保持在他们初遇时敬停喜欢的那个模样,暖气从口中蔓延到空中;他们对视了半分钟,就在敬停快不耐烦时,淳说,“你都想起来了。”
“并没有。”敬停眯了眯眼。
淳笑了出声,快三十的人笑起来的模样似个未成年大男孩。
敬停与很多个人上过床,其中保持过长期关系的不多。和淳相遇的过程敬停已经不记得,可敬停此时为淳的出现而惊讶。敬停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可能,第一是多年前他们的相遇时计划好的,淳本身就是受人命令来抹除敬停的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在他们交往中淳被想抹杀敬停的势力收买。敬停个人猜测偏向第二种可能性。
淳怎么会知道敬停的记忆消失了一段?
敬停想问话,却不知怎开口。
永恒,这个敬停隶属的组织已经散了,可暗中还是有许多势力不曾放弃将剩下的人逐个杀尽。
淳最终没留一句话走了,敬停还停留在原地,似什么都记起,也什么都忘记,直到高楼间逐流的风声把他唤醒,可敬停此时也忘了他来这座城市的目的。
周围静得敬停听到他的喘息声,血液通过心脏里的流动声。
“对不起,对不起。”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敬停被拉回了回忆中,昏暗的房间中曾经有一个灰发男人流着泪看向他。灰发男人截下了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握紧项链的手在他眼前张开,低端镶着绿色宝石,那是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灰发男人好似他的情人,敬停却来没见过有任何一个炮友和情人为他那样难受。那时灰发男人英俊的脸充斥着悲哀,似请求敬停不要离去。
回忆里最终敬停握着灰发男人的手,用指尖在他手心描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拥抱住了那个男人,沉声道。“照顾好自己,不许勾搭别人,回来我要检查的哦~”,
敬停猛然睁开眼,他想起他最后的食言,约定好的一个月被无限延长。敬停想不起再往后的故事,他甚至不确定这段回忆是何时的。
?
原来他以前和魔族的少主还曾经是恋人?或是情人?那天敬停在睡了那个男人后,偶尔脑中也会划过他模样,而敬停也惊讶自身的上心,却原来他和那位魔族少主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此时此刻,敬停迫不及待地想拥他入怀。那个灰长发男人叫什么名字?敬停搜遍了记忆也没发现,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灰尘,想着过几天遇见永恒的组员,再问问他们曾经有没有见过这一号人。
一直都不甚在意记忆的敬停敬停开始慌了,是不是他还忘记了其他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那一夜情莫名印象深刻,敬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