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抚上你的眼,
你的脸。
温柔得像春风,
抚平你的一切悲痛。
十年前的高中毕业典礼上,敬停在乔的身后,下午五点的钟声被敲响,有白鸽飞过。前方的人回头深深地看了敬停一眼,那一回眸从此珍藏于敬停的内心深处。
收拾行装,扣好扣子,散会后敬停满校园寻找着乔。毕业生们热闹地聚在一起告别,敬停不顾往日的腼腆抓到熟人就问乔在哪儿。似知道,却见不到。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一起提前溜掉最后一节课,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乔牵起敬停的手,敬停回头看见花海中笑得似暖阳的乔。毕业了,梦碎了?
像敬停喜欢哼唱的歌词,“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高中就此画上句话,敬停多次试图联系也不再有回音,乔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乔活在所有人的世界里,却不在敬停的世界内。
他们两个都明确地知道他们不是一种人,身后的势力也属于竞争者。敬停一遍遍回想着从小被家族教导的孝道,儿时曾嗤笑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嗤笑他们对身后家族的忘恩负义,儿时设想着未来的联姻,未来的相敬如宾,未来的婚姻内外如鱼得水。
两个上位者,怎么相爱?
他们各自将会有不同的事业,在不同的领域发展,或许有一天还会相互竞争。乔是塔吉娜的少主,有着需要承担的责任,而敬停也不能放弃他想要的流浪般生活。太多的异地恋故事禁戒着世人空间能隔开一切感情,太多痴儿禁戒着世人不要爱上一个人。
爱上就输了;谁先爱上就输了。
在同一片花海中,敬停蹲在石板路上等了很久,想了很久,最后无声息地离去了。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敬停向来为此骄傲;他的自尊,他的事业,他的家族都不允许他成为被感情左右的可笑之人。门当户对,他两从来就不是良配。
说到底,喜欢,又怎样?爱,又怎样?
那个暑假敬停试图屏蔽一切与乔相关的思想,他回到了永恒的基地,静静地享受宁静。
敬停发誓要把的信仰贡献给古老的传承;发誓要守护他爱的家园,这里他喜爱的人们。敬停屋子外的花儿又开了,时光悠漫,他笔尖构成花枝,一笔又一笔。内心的荒凉被强行压下,期望被理智碾碎,无数次默念着时光与新欢能治愈一切。
感情被激起,又被放下。
持续一个星期,敬停的记忆呈现了空白。黑夜中他站在废旧游乐场门口,皱着眉发现他想不起过去七天内的任何事情,不过他也从来不觉得那需要被记起。
这个游乐场的电路被改装过,白天都极少有人来,更何况是夜晚,此时更是静悄悄。敬停朝前方旋转木马的灯光走去,再过三个月就是他的二十八岁生日;快三十岁的他,家没成业没立,他甚至不记得他从何处而来,要到何处去,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一个少年缠上敬停的右手臂,敬停在黑暗中坏笑了一下,摸了少年的臀部一把。有个女人趴在一座被拆了插在泥土上的玩具白马上,穿着裙子柔媚地叫了一声,“停哥~”
没有过多的寒暄,敬停扯了她的裙子,揉了揉臀部,在硬起来后便用后入的姿势插了她的身体。甬道渐渐湿润,厚重地质感包裹着他。他们在黑暗中似野兽般交合,像社会的渣滓一样在夜晚废墟中狂欢,肆意破坏着公物,随手砸碎看得不爽的设备。女人回过头,长发缠得敬停手臂痒,她仰起头向敬停索吻,敬停亲了上去,按着她的臀部与她舌吻,交换口水。
男孩在一旁看着他们做爱,坏笑地看着敬停,让敬停恨不得也把他压在身下狠狠cao。
在发泄过后敬停狠狠抽了女人的臀部一巴掌,喘了五秒,提起了裤子。
那两人似乎有意与敬停交流,敬停随手拎起重物在一旁的钢铁上砸下,震得他手臂生疼,恶狠狠地跟那两人说滚。敬停扯着电线,缠着旋转木马电线蹦了,灯泡灭了。
在两人愣住时,敬停已经离开了。他漫无目的地在马路旁借着路灯行走,口腔一阵反胃,整个人都被恶心覆盖。
敬停蹲下身,喘着气。
敬停从来都不认为他会如此矫情,矫情地认为做爱不是爱人不能接吻。可他不能否认,他为吻上那个女人的嘴唇而后悔了。敬停懊悔地扯着头发,同时内心大吼着不对经,他以前与其他人上床从来就没着破烂毛病!
他无法制止地想起那一夜与灰发男接吻时的情景,尽管苦涩却享受无比即使只是拥抱也感到满足。敬停迷茫地抬起头,原来他是爱上了一个一夜情对象吗?
真是无言可对。敬停松开了他拽着头发的手。敬停讨厌喜欢上别人,更讨厌爱上一个人。爱情会让人脆弱,而敬停不想变成爱情里的傻子,他不想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下次再试试和另一个人接吻?
思念总是如潮水一阵高一阵低,敬停被折磨了两天,总是下意识忽略这个事实。两天了,敬停在任何时候都在想那个人,可他甚至连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