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基地内。
随着手势的打下,站在高处的少年展开翅膀,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架不住气流,坠下了空中,砸在了水泥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敬停默默等少年被扶起后,拿着拖把清理地上的血迹。
他身旁有两三个人走来,其中一道女声笑得爽朗。敬停听着她的笑声不禁也笑了起来,低声道,“年少时我也是摔得那么惨的。”
女声随意回复到:“诶哟同样哥们儿,想我儿时摔得老惨了哈哈哈哈。没摔出心理阴影真是奇迹。”
敬停利落地拖着地,“学会控制后就不会怕了。”
不远处有人开着音响放歌,歌词低俗不堪,将男女生殖器各自问候了十几遍。
敬停抬起头时又想起了乔。
他试图再次催眠自身忘掉乔,可不知为何这次并没奏效,越来越多的回忆被他想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哥们儿,出去竞技场玩嘛?”身边的女声再次传来,敬停终于正眼看了她。对方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听对方的意思,他们三人都有腾空飞行的能力。永恒这个势力里很多成员都有腾空飞行的能力,算是永恒的一大特色之一。
敬停淡淡地问道,“竞技场?”永恒有许多基地与隐秘基地,基地大多数成员的私人领地改造而成的,质量和结构都各自不同。他们所处的基地在一片半废弃的老城区内,周围的建筑物很多,却很少人住。
对面的女孩点点头,“你跟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四个人互相交换了名字,敬停在应下后一回神就忘掉了他们的名字。
出了建筑物,基地的外墙都被刷成了大红色,漆已经老旧,门外的电线杆交错着,门前的路也是水泥相间的黄土的半完工道路。
敬停望着他们,那三人如同鸟儿一样腾空而上站在了电线上,随后飞速往前去。敬停在地面上跟着他们跑,偶尔被路面的障碍物擦伤了腿。
走了几个路口,到了所谓的竞技场。竞技场不过是一所被废弃的椭圆形建筑物,石头造的座位一排排围着中央场地。敬停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三人一圈圈绕着观众席,倾斜着身体飞腾在空中,像是在比赛速度,像是在赛马场中的马儿。
那三人挥舞着大似相同的翅膀,与敬停的羽毛翅膀不同,他们的翅膀材质是透明的,仿佛塑料,能够反光,是薄翼基因。那三人时不时互相推搡,快速飞腾在空中脸上尽是舒爽。
看了十几分钟,敬停觉得索然无趣,便离去了。
一路上的建筑物大多数平房,树都比房子高。远方有一条高速路,水泥建筑物之大,从敬停所在的地方都看得到。敬停观察着远方的高速路,看见车辆一辆接着一辆穿梭,更远处想必有着一座人口密集的大城市。
敬停已经流浪了太久,分不清城市间的区别,对任何一处地方都无归属感。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或许他应该去城市里看看,尝试改变生活习惯,去寻找他不知是何,却渴望的改变。
两天后。
清晨的雾笼罩着城市,敬停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看着通讯器中乔的号码发呆。
敬停放下没有任何新消息的通讯器,靠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空。天空还是蓝的一成不变。他和乔已经认识十年了,从十七岁到至今,敬停爱了他八年。被拒绝过,被接受过,冷战过,热恋过,分手过,忘却过。
一个人能再次爱上另一个人吗?
爱上了,又怎样?除了爱的这份感情外,它一无所用。
敬停可无限幻想重生,再次遇见,可幻想平行时空,他们相守着彼此,可是生活还在继续,明天依旧会来到,一切都没有改变。
要是没有爱情就好了。
敬停闭上眼,静坐了许久,最终想通了。
他心头蔓延出了约一堆朋友去环游四方的念头,内心的豪情万丈掩盖了苦涩感。
夜晚来临,宽敞的赌场里敬停拿着雷给他的信用卡,穿着新买的衬衫,一边买醉一边下注。敬停绑起了长发,在灯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桌面。周围人来来往往,敬停能感受到偶尔打量他的目光,他脑子里却只记起无数个夜晚与黎明被追杀的回忆。
看着赌桌,敬停的思绪飘到无数个血腥的画面,伴着夜色或黎明不停逃亡的他,这样的他,还有什么矫情去谈爱情?
又是一口酒灌下肚。
玩累后敬停开了个房,随意摔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到一阵不真实。
敬停躺了一会儿,起身撩起窗帘。夜色中的城市被无数灯光照亮,车流不断,夜空掩盖了远方,寻不到星晨。透过镜面敬停看到了外面,也看到了自身。他的脸色憔悴,眼神透露过一股执着,眼白被反射得更加显眼,头发零散在脸庞,白衬衫皱着。
他曾反反复复琢磨过他与乔的每个细节,也问过很多人他应该怎么办。他的爱情,抓不到,忘不掉,身体一天天地活着,内心一天天地死亡。他的人生,找不到,不知道,迷茫地寻找着意义,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