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停睁开眼,视觉却很模糊,所看之处图像都偏白。
有人在他身边削雪梨,敬停转过头,看见一个红色男人认真削着果,心中一阵暖流淌过。
雷日诺抬起头,看见敬停醒了,淡定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久后又一个男人走进来了,顶着浅发提起一个脸盆。敬停摸了摸头,被纱布包扎着,还有点疼,胸口更是如同麻了一片。
“你昏迷两天了。”有人说,但是敬停只注意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视力受损了?医生说过两天就能恢复了。”浅发男人,吉说道。
“渴吗?先喝点水?”一旁的雷柔声说,给敬停递了水杯。
敬停缓了缓,在雷的帮助下做了起身,才意识到他的医院病房。在两人的解释下敬停弄清楚他是被酒庄附近一个在出任务的女成员救了,那女成员为救敬停受了轻伤转送去另一城市的医院了。
吉在敬停看得见的床尾掀起衣服,指向他包扎了一层又一层的腹部说道,“这是我四天前受的伤,深到砍破肠子,现在只剩指甲盖深。”神色中的炫耀之意明显,吉笑着说,“种族优势!”
一旁的雷皱了眉头,把切好果子的小碟子放在敬停腿上,“这孙子缝伤口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被砍成两截,差点死了还在嘚瑟。”
敬停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话,只是看着两人笑。
他们都不在意被追杀,也不并清楚这种被追杀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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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沉默了一会儿,床尾的吉开口说,“邬蓬会打算撤了对永恒的彻杀令,这样在我们身上的彻杀令只剩八年前烈魔会的了。”
“”
吉不在意其他两人的沉默,笑着说,“反正也不差这一个彻杀令是吧?多得是人想让我们死!”
敬停心烦地看向窗外,脑袋中关于乔的记忆翻滚,每个时间点乔对他的感情都在心底翻滚。在回过神后,敬停发现其他两人都在盯着他的看。雷挖出了敬停在被子下的手臂,手臂上前些日子雷划的伤痕只剩一条浅疤,雷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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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停拿回了手,“虽然没有吉恢复力强,但是翼虎族的恢复力也不差。”他的手臂上伤疤在不久后便会脱落,连痕迹都难寻。
在雷的帮助下敬停拿回了他的通讯器,敬停将乔的联系方式找了出来,犹豫要怎么发短信。
吉不久后就离开了,雷带着眼罩躺在敬停身边说,“我还有两天陪你养伤,两天后我继续出任务你不要在这里呆满一星期,有敌人追杀过来没人能照护伤员。”
敬停没理会他,只是凝视着通讯器发呆,最终只发乔了一句:你还好吗?
短信发送,屏幕毫无动静。病床旁窗台前的花夺走敬停目光,擦得干净的玻璃窗外的景色是树枝与树叶,敬停并不清楚他具体在哪儿。
雷继续说道,“两天前你被送到我手上时,血腥味,酒味,大麻味,麝香味混了一身。”]
敬停:“我妹妹知道我受伤了吗?”
雷的吐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楚。她现在不知道过两天也会知道。”
敬停回头看见雷的左臂伤也缠着绷带,眯着眼问,“是谁袭击你?是谁袭击我?”
雷撇过头,“邬蓬在两天前袭击我,至于你?天知道谁袭击了你你不清楚谁袭击了你?”?
敬停看雷困了,没有继续跟他说话。敬停的头发在他昏迷时被剃短了,睡在枕头上有些扎,他意识到自身醒了,却没像往常一样忘记关于乔的记忆。时空感情的错位瞬间让他感到疲倦。
乔,乔,敬停在心里不断念着。十年纠缠,还是断不了,脆弱时乔的身影还是会浮现。
下午养神了一小会儿后,敬停被通铃声惊醒,他看见是母亲的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却发现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冰。
“敬停?”她声音中带着慌乱,“母亲在哪里?你知道吗?”
“母亲?”敬停沙哑地发出声音,“妈妈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敬停缓了缓思绪,“你怎么会有她的手机?”
“你不是在两个星期前把她送回昭市西边的家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愤怒,而敬停此时提不起力气大声说话。
看着一旁好奇的雷,敬停把通讯器递了过去,“冰儿的。”说完他便躺下闭起了眼养神。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你哥哥敬停受伤了不清楚过得很好注意安全。”
雷把通讯器放在敬停床边,敬停开了锁,不久前发给乔的短信没有得到回复。
敬停的母亲又失踪了,她的失踪并不是新闻,是常事。敬停勉强记得两个星期前曾救起了他母亲,当时想把她送往医院,却不记得后来去了哪儿,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回忆中只剩一片漆黑。
点开母亲通讯器准备信息,里面有一句“门庭花落又开,辗转间的失落与眷恋,二十栽生死相依,终是乱世缘。”这是敬停曾在母亲桌子上发现的,当初只觉得好听便记了下来,越长大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