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轻蹙黛眉,“她来作甚?”
随即又轻蔑一笑,“还不抓紧时间多陪陪她那病秧子儿子。”
“丽妃是来看望八皇子的。”蕊儿站在韩沁身后,不轻不重地揉着韩沁的肩膀。
韩沁微微点头,又问道:“对了,悦儿近日来功课如何?”最近注意力都放在了韩非身上,对于嬴悦反而不怎么过问了。
蕊儿面露喜色,道:“最近老师们在夸殿下很是用功呢!”
韩沁听后,缓缓绽放出了一个,真实的,温暖的,属于母亲的笑容,一阵喜悦从心底涌起。如今,韩非归来,嬴悦又肯用功了,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不过,如果想彻底了断嬴政和韩非的关系,还需要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韩沁偏头对蕊儿吩咐道:“把齐良给本宫叫进来。”
不一会儿,齐良轻步走进了殿中,向韩沁行了一礼,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韩沁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瓷瓶中的花蕊,“韩兰两日后便要成亲了。”
“是的,”齐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听说兰小姐嫁的是府中的一个奴仆,韩大人怕丢脸,连婚礼都不敢大操大办。”
韩沁也笑出声了,以袖掩唇,“兰儿总会给本宫带来些惊喜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本宫那位古板的兄长的。”
“听说是兰小姐兄妹俩在韩大人书房前跪了好几日,再加上前些时日韩大人的马突然发狂,这位新姑爷舍命相救,自己差点儿死在马蹄下,大人深受感动,这才勉强同意的。”
韩沁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屑,“罢了,侄女要嫁人,本宫这个做姑姑的也是要送礼的。”
“娘娘是要奴才去送礼吗?”齐良问道。
韩沁点点头,“还不止,本宫要你易容成韩非的模样。”
“奴才愚笨,娘娘此举何意?”齐良有些困惑,非公子与韩汶一家向来不睦,易容成韩非的模样,难道这是要去给韩汶添堵吗?
“扮成非儿的模样,不是给韩汶看的,是给嬴政看的。”韩沁从软塌起身,立于窗前,凝视着庭中的片片芳菲,视线愈发淡漠,又道:“非儿既然已经回来了,还是有必要让嬴政知道非儿的选择的。本宫虽不知嬴政安插的眼线到底是何人,在何处,但是表明立场还是很有必要。”
“奴才明白了。”
两日后,韩府内一派喜庆之色。韩汶嫌丢脸,认为不适合大操大办,因此朝中同僚一个都没请,索性关起门来拜个天地就算完事儿了。
新郎官儿高贺一身喜服坐在矮桌前正饮茶,苦着一张脸,低低叹了口气,心里暗想:这成个亲怎么那么麻烦啊。想当年,自己跟着王爷的时候,那可是去过辽戎,闯过北鹘;玩过潜伏,打过埋伏!怎么如今就沦落成了当“倒插门”的命了呢?真是,时不待我!
正在高贺兀自“感伤”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个时间还来找他的,高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看到韩夜走了进来,高贺马上换成了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朝他爽朗喊道:“大舅子来了!”
韩夜只是停在门外,半晌不做声响,直直地看着高贺。
“怎么了?”高贺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韩夜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韩夜认真地盯着高贺漆黑的双眸,“你能向我保证会一辈子对兰儿好吗?”
高贺随即一怔,又安抚般的笑笑,“高贺当然会对她一心一意了。”低下头,似是有些腼腆,“娶到她,是高贺一辈子的福分啊。”
韩夜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那便好,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高贺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的犹豫,道:“她也是高贺一生唯一的挚爱。”
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代表喜庆的乐曲飘进了房中两人的耳朵里,“吉时已到!拜堂大典快开始了!”
高贺点点头,走出了房门,刚刚走到后院出口,高贺、韩夜二人纷纷当场愣住了!
一抹紫衣就这么出现在了花木繁茂的寂静后院中——韩非!
高贺心里一惊,韩非先生怎么会出现此处?莫不是王爷也偷偷溜回来了?几日前密信中王爷才吩咐,最近务必密切监视韩府一切风吹草动,可是最近完全没发什么大事。难道韩非先生就是这“风吹草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高贺的疑惑不同,韩夜看见韩非完全只有欲杀之而后快的感觉,当年的屈辱,誓要千倍奉还!
注意到韩夜起伏不定的情绪,高贺连忙暗中扯了扯韩夜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风吹花落,疏影摇斜,韩非脸上勾勒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清朗的声音如往昔一般悦耳动听,“我们韩家又多了一个新姑爷了!恭喜了!”
“你来做什么!”韩夜依旧不买账。
“我来喝兰妹妹的喜酒啊。”韩非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哼!”韩夜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高贺在一旁简直越听越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