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簪银笄香影艳,浮华尽,醉红尘。
青柳华年举玉卮,风流事,真情难。
琵琶音响,一曲阳春白雪轻快流畅。男子把杯托腮,静观伊人抱琴鸣弹。红袍金带,白肌青丝,伊人垂目浅笑。
一室幽香源自他的身上,暗香疏影,醉眼朦胧。男子举袂一喝而下,走到伊人身前俯身挑颏,闭目深吻。
酒香淡淡,他微睁双眸仰望男子,燥热的触感在嘴里慢慢散开,对方焦急之情从鼻息重呼而出。
他放下怀中琵琶,主动伸手环抱男子的肩颈,挺腰回吻。津液搀和醇酒自嘴角滑下,唇离之时,银丝细牵,休休细喘。
男子轻轻抬起他的身子,旋身把他按在圆桌之上。桌上玉瓶轻跳,青丝倾泻,眼光娇媚。
月色朦胧,柔照房栊。男子横手拉开他的衣带,红袍落肩敞胸,男子垂吻遍身。他仰首轻喘,白皙的颈项与胸前早已红印云云。红唇嫩肌,男子爱不惜手,眼睫间微漾的水雾更牵其心,倾身吻去,一手抚上其腿。
男子的手沿腿滑上,他曲腿挺胸,迷情轻喊:「王大人,莫急」
王駓闻言轻笑,稍解亵裤,伏身其上,笑道:「我知道,就怕你耐不住。」他见其闻言不解,淡笑起身。一股火热贴紧他的身体,在敏感之处厮磨不断。
「啊!」男子轻攥红袍,双目越发迷离,蹙眉娇喘,搔痒难止。
王駓乐见於此,伸手抚其颈侧,往下细细抚弄,男子媚色更浓,脸色渐红,扭腰摆首。
身下津液淫淫,在月光映照下晶莹亮泽,白玉般的身躯蒙上一层细汗。男子抬身抓上王駓的肩膀,扭动腰臀,在喘息下气若柔丝说:「快、快点」
王駓轻吻其唇,男子难耐凑身,探手揉弄私处,喘声渐重,蛊媚不已。
王駓拉开他的手,吻上那琴艺出众的手指,说:「好,好。就说你耐不住。」
「嗯啊」王駓挺身而入,男子仰首呻吟,声音好比精湛琴歌。随着王駓的动作,圆桌也具节奏地摇动起来,玉瓶翻倒堕地,醇酒洒满一地。
男子的头发被汗水濡湿,弥漫的燥热让他不禁一舔乾涸的嘴唇,身上的幽香在汗水与热气下更为醉人,他的一举一动、媚目朱唇,宛如妖狐诱惑人心。王駓心中的慾火再也按耐不住,他压倒身前的男子,抬起他的左脚往内狠狠冲撞。
男子抓紧他的手臂,皱眉急喘,白玉绞丝纹镯在他的手腕上连番晃动,下身鲜明的感觉随着王駓的进出越发清晰。
一声粗喘,滚烫的热流涌进他的体内,王駓伏在男子的身上稍作歇息,然後抱起他走到床边。二人坐在床沿,王駓倚床楞而坐,怀中的人则微喘着气,任由身下的白液溢流,颓然无力地靠着王駓。
王駓摩弄他细滑如丝的手背,摸过因长年抚琴生出细茧的指尖。他低头靠在男子的肩上耳语:「春节初二,我私下包你出场,好不?」
男子慵懒地转目看他,勾起一丝狐媚的笑容,说:「顺大人之意。」
王駓把他的手凑近唇边轻舔,淫猥的味道仍依附指尖。红袍下的人儿顿感细痒,欲敛手回避,却反被王駓捉紧。
「紧记别让双手受伤,还有这里也是。」他握住他的手覆上津液洽濡之处,二人的手指立时沾上暖流。王駓往内一挤,两指没入温热之处,白液受压流出。男子惊呼一声,背脊摩戛王駓的前襟一弹。
他耐着身下的理结,歇力说出清楚的字句,可一开口还是止不住娇声。
「只要王大人怜、啊怜香惜玉就、就」
王駓嘴角一勾,扳过他的脸,对上他的唇探舌深吻,身下之人放软身子,二人倒在床蓐上。红袍被褪至腰间,最後如红瓣落地,在地上纠成一片的红袍宛如一滩血水,既夺目,又明艳。
是夜,又与君春光共枕。
在王駓的拥抱下,他瞥见腕上的白玉镯。玉镯的绞丝纹,正如纠结不清的思绪,月光穿透白玉剔透,如月般皎洁、明亮
只是人不再纯净如此。
万物知春,和风淡荡。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
平明之时,各房的恩客大多数都早上归途,王駓也不例外,时值昧旦,便放开怀中伊人,离馆归去。
馆内的僮仆开始起身打水给自家主子沐浴梳洗,他们的腰间不约而同都挂着一个小袋子,捧着木盆的手也拿着一支铜色的小管。
僮仆一个跟一个在馆中行走,一抵大厅,便分了几路而行。哀儿跟着前头的僮仆走上二楼,她俯视大厅两旁的房间,看见其中几房姐姐为了尽快取得僮仆手下的铜管跟袋子,堆出有如接待恩客般的笑脸主动给僮仆开门。
她不自觉捏紧铜管,看着木盆上映出自己平凡哀愁的脸,不禁为之一叹。她恨不得把铜管丢得远远的,再把袋子里的的东西倒进水里毁掉。她不想他活得那麽辛苦,活得那麽无奈。如果可以,她想与他一起离开这里,纵使以兄妹关系同住幽岩,她也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後头的僮仆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