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闲,但抬头看去后,手里整理好的白纸瞬间脱落离手,写了字的和没写字的全部飘飘洒洒落在地上,比刚才不收拾还乱。
第59章 跟我回去
眼前站着他自知高攀不起的人,突如其来的相见扰了他一年以来慢慢沉寂下去的心思。本想了此残生,现在该如何?
“宫主。”苍雀愣愣的就要下跪,全然忘了自己右腿没了知觉,这双膝一弯便支撑不住跌倒,他连忙去扶身边桌子,却还是狼狈的跌跪在那里,脸色惨白。
连颂身子僵硬,自迈进屋内后就没前进一步,离苦苦寻找的那人只有三步距离,刚刚在外听的清清楚楚,他说腿脚残疾不便相迎,如今看他撑不住跌在那里的狼狈模样,他想扶,可无缘由的来了一肚子气!气他为什么藏这么远,气他为何不愿给自己一点消息,气他这般狼狈却不肯求他一点帮助。
终是心疼,连颂有些恨恨的走过去,双手绕到苍雀双臂下用力把他搀起,拥向怀中,把脸在他颈间蹭了蹭便埋在那里不再动作。
苍雀浑身都有些颤抖了,压抑了一年的念想如猛兽般吞噬他,一瞬间鼻子有些发酸。连颂就这个姿势抱着苍雀站了好一会,直到苍雀后知后觉想伸手推开。
“别动,让我抱会。”连颂说,声音有些干涩。
宋辰溪早就退到屋外守着篱笆门,抱着剑等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家三口。
石铁远远看到自己家门口有人,立马跑了过来,待走近了一看立马吓得冷汗直流,这人就是在集镇上拿剑拦着他的人,雀兄弟的仇人!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石铁底气不足,但在妻女面前他应当站出来为她们担下这个危险。
宋辰溪依旧抱着剑站得稳稳当当:“我们来寻人,不是来寻仇。”
石铁一愣,立马知道他们要寻的是雀兄弟,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暗道:不是寻仇就好,不是寻仇就好。又想起他们一伙有两个人,而现在一个人站在外面守门,那另一个人不用说定是在屋内了,石铁不放心的喊了一声:“雀兄弟,你在吗?!”
苍雀乍一听石铁唤他立马慌乱起来,连颂也没为难便松了他。
“我没事,铁哥桂嫂,麻烦你们等会,我有个故人。”
石铁听到屋内人回话也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然后拉着桂嫂和叶子等在了篱笆门一旁。
叶子是怕了这两人了,躲在石铁和桂嫂身后,听到她大哥哥的声音却不见他出来,小声的喊:“大哥哥...”不待喊出后面的话,石铁就捂住叶子的嘴,让她不要说话老实的呆在身后。
连颂一直看着眼前人的脸,不曾移开半分,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比不得在寻音楼的卓然风姿了,他道:“为什么躲着我?”
“属下没有...”这话说的声若蚊蝇,连他都觉得定是撒谎无疑。
“没有吗?”抬手摸上那更显棱角的脸:“为什么不给我传信,你明明可以。”
苍雀没有闪躲亦没有答话。
“跟我回去。”连颂语气中带了点哄人的味道,显得小心翼翼。
眼前人还是静静站着,连颂耐心等着他点头,良久,眼前人却摇了摇头,他心提了起来:“为何摇头?”
“不愿。”
他道:不愿。
连颂只觉得一股气梗在心口,怎么都喘不过来,憋闷的很,从最初哄人的语气变成现在责备质问:“不愿?我苦寻了你一年,如今找到你,你却说不愿?”
他是有气的,看到自己苦寻不到的人即使生活狼狈不堪也不联系他,他又怕,真的怕,他把希望寄托在神灵上每天祭拜,而他所求那人对他道:不愿。
他本是欢喜到不可自抑,现在却心堵到喘不上气,语气中虽有气却依旧苦涩更多:“我欺你骗你,你怨我恨我也好,但是别说不愿。”
“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跟我回去,好不好?”
字字砸在心间,苍雀不是不震惊的,他居然会说:我想你了?也是,以前天玄第一公子到哪里都油腔滑调花言巧语,这样的话,以前也听过,他曾说:信我,最后到底是欺了。
我不怨,以前没资格怨,如今更没资格怨,他一年来时常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自我厌恶到极致,厌恶到只当自己死了也好。
“宫主,属下已经废了一条腿,没用了。”没用了,不再是锋利的暗刃,不能为你手中刀剑。
“会治好的,一定会治好的。”
连颂本是关心他的腿,语气不免说的急了些,而这话听到苍雀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说出一番置气的话:“我知宫主栽培我花了大代价,苍雀腿废了实在对不起玉狐宫,更对不起宫主,苍雀身为废子已没了用处,只求一段安逸的日子度残生,如若宫主不愿,苍雀自当了断,以谢玉狐宫的栽培。”
许是这话说的狠了,连颂眼角泛红:“你就这么恨我?”
“属下不敢,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