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思路错了,一个人是没法变好的不能进步的,有的时候看别人会觉得他越混越好或者越来越幸福或者越来越差越来越倒霉,这都是命运推进或者时间发展的结果,他这个人还是这个人,顿悟然后洗心革面的例子都在典型的寓言类文本当中,现实里大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讨人厌的人小时候是可恶的小孩长大了是可恶的青年到老了必然化为可恶的老人,一切都必然有贯彻性,尤其是我在看到李博文浪子回头却还在另一个人的朋友圈视频里窝卡座一角摸公主后,我大彻大悟,人是不可能变好的。
我首先警觉地看向岳嵩文,自从我醒悟到我就是可恶的总是审视别人不断挑毛病以达到怜悯自己的高尚感的那种小人后我完全破罐子破摔地使用这一技能。他对我怎么样,有比以前好?我确信他对我比以前宽容完全是因为他在我这颇耗费了一点东西,为那些东西他也要对我好一点,以免让以前那些麻烦的支付都白费,而且他这种人觉得变动很烦,我感觉他之前不爱跟人确定关系就是怕麻烦,这些因素让他本该罪孽深重的情史冰清玉洁了一点,但也说明他非常之可恶且没有任何真心真情交付,当然这也是一种挑刺儿了,多情如我每次都爱给爱送爱以至于我成为如今这么一个滥情的不值钱的便宜疯子,有好有坏吧,可以肯定的是我跟老岳站在两个极端,而公序良俗认为一个好人正常人至少应该在中间徘徊,甚至往老岳那偏偏也行最好不要像我这样弄得这么难看。
岳嵩文问我盯他看什么,此时他正抚摸一只肥海鱼并把一袋子贝类倒入清水中吐沙,非常欣赏他这样的姿容,于是我按我心中所想轻吐二字作答:欣赏。
岳嵩文问欣赏什么,我说谁娶了你真是积德了,岳嵩文说没看见你平时做过什么好事,我折了一下才明白这句,立马哈哈大笑,岳嵩文真是一个梦幻男孩,我扔了零食袋扑到他身上然后上下乱摸,岳嵩文说我有病,我说你身上真香,馋死我了,岳嵩文让我摸完了才慢吞吞地讲:我的手指上头有油,把他衣服抹脏了。
昨天他说他北京公司出事了但是也没有说要走,就是频繁接打电话然后坐沙发上不言不语,也看不懂脸色是好是坏,更像是发呆,但是老岳怎么会真的发呆,他看见我走过来后就故意和颜悦色,跟我搭上两句,其实也不喜欢这样,在家里也要提起劲来装样子,我说上回说着玩的不是真指责你什么,岳嵩文浅浅一点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妈的不该心疼他的,以后我杜绝换位思考,谁思考谁苦痛,岳嵩文就没在思考似的,把我当他买来的集成灶安装完就当自己的使了,谁走在外面还会思念自己的灶?除非它出了毛病,所以就我折磨他的时候他才上点儿心,再说我那也不叫折磨,还得怕他烦了修也懒得修就把灶换了,说实话我这样也是一门危险的艺术啊,但看岳嵩文那贱相他也未必不欣赏。
还觉得像在重复,每句话每个场景都似曾相识,常做那种轮回的梦,但是现在是真的,一遍又一遍里也有乐趣,所以不觉得厌烦,也不再害怕。岳嵩文说晚点他要出去一趟,然后停歇着话尾巴看我,我说我不用去吧,他说你想去吗,我说不想,岳嵩文说那我要叫点饭菜吃,不能再用零食替餐。我欣然接受他的客套关怀,岳嵩文接着烹饪,饭后我们也躺了一会,不同的是我躺到下午醒来老岳已经走了,下楼去冰箱里拿饮料,坐在沙发上痛饮然后躺倒了摸手机。
摸着摸着就到晚上八点了,我开始犹豫点什么饭来填肚子,一犹豫就是一个钟头打底,于是在老岳回家时,我还没把餐点好,期间勾来果腹的垃圾食品扔了一桌。
岳嵩文一正式出门就扮好俏,好像去的不是饭局而是选美老头大赛或者他去饭桌上当那菜,放钥匙解扣子让我看得舒服极了,我说老岳你回来了?岳嵩文偏着头看歪栽在沙发上的我说:一直等我呐。
哈哈,艺术,说话的艺术又来了,老岳整个艺术人生。我说嗯呐,他说没吃饭?我说哈哈,不正面回答,岳嵩文当即折起了袖子,下面好吧?我说别麻烦,岳嵩文说:晚上一直在说事,我也没吃多少。我说那我下吧你这么累,岳嵩文本来往厨房走呢,脚步一偏坐到沙发上去了,手放扶手上,又解一颗扣子,说那你去吧。
立马我就后悔了,我说我做的你得吃啊,岳嵩文点头:当然。我说我做饭很难吃,岳嵩文站起来了,但他说:我教你。我只得赴身厨房。
岳嵩文散着扣子把手插裤子口袋里然后问我烧水会吧,怎么随时都在装逼啊漂亮骚货,也别太小看人,我立马把水烧上,岳嵩文说洗点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