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在那里有着镇宫三宝的称呼。”柱间停下刀,突然开口,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突兀话题。
斑皱起眉,下意识的反驳:“是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不是汉谟拉比……”
他话还没说完,伤口处突如其来的剜剐带来剧痛,他只能一口咬上了面前那条坚实的臂膀,血腥味弥散了整个口腔。
柱间早有准备,咬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迅速剔除了坏死组织,然后改为镊子取出了弹片异物。“嘶……”他感觉斑生生从他胳膊上咬下一块肉,猝不及防的疼得一皱眉,随即只有苦笑。
他再次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伤口又做了一次消毒。酒精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斑一把抓在了他的肩上,喉头间发出一声浑浊的叫喊,随即,脱力一般倒在了身后的软绒靠枕上,喘着粗气。
柱间给他敷上伤药,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圈圈缠上纱布。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看了眼已经完成恢复再生看不出伤口的手臂,微微抱起斑,与他额头相抵:“好了,你可以把肉吐出来了。”
“咽下去了。”斑连眼底也懒得抬,淡淡道。
“……”
斑闭上眼,觉得胸腔里一片火辣辣的,伤口处接触药物产生的排斥痛楚已经渐渐淡去,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滋生蔓延,像是种下了一颗种子,紧接着就在他体内生根发芽。重伤之后言灵过度使用带来的疲惫更加明显,他由着柱间抱着他,觉得这是可以依靠的,一如浪迹许久的扁舟找到了停泊之处。
柱间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又欣慰于他会在这个时候依靠自己。他伸手抚上斑脸上的血痕,目光凝重,随即有些诧异,手指一颤。
“怎么了?”斑微微睁开眼。
“你脸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了。”柱间喃喃道,“贤者之石破坏细胞再生的效力被什么抵消了。”
斑与他对视片刻,一手按上了才包扎好的伤口,失血也已经止住了。
柱间想了想,把手伸到他面前:“要不你再咬两口?”
“……走开。”
斑抬头看着天花板,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柱间。”
灯光下那张俊美苍白的脸显露出一种少有的柔和,柱间吻在渐渐淡去的血痕上,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紧:“恩,我在。”
“他果然长大了。”男人脸上浮起一个意味难明的笑意,“他已经知道,不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是达不到目的的。SIM卡定位,狙击手,贤者之石,炸药……好大的手笔。他已经从当初那个学拉丁语都要过呼吸的小兔崽子,变成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柱间听着他无波无澜的话语,闭了闭眼,只能安抚的抚上他的脊背,等候他的下文。
斑提了口气,感觉伤口还是扯得生疼,他索性靠在柱间怀里,将那柔韧笔直的发丝打成结又散开:“我接到的调查情报里,有关于‘晓’的成员描述——那里面的骨干一共十个人,以‘零青白朱玄,南空北三玉’为代号,都是血统优秀的混血种,擅长狙击与暗杀。今天晚上,为了对付我们,就来了九个,他也是下血本了。”
“没到场的那一个,是‘玉’。”
“‘玉’在将棋里,有王将的意思。”斑淡淡道,“就是那个贤二。”
柱间沉默片刻,伸手抚过他的眼:“你难过吗?”
“我自己种下的因,怎么会不知道结出怎样的果?我只是替他遗憾,计划得这么周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他手头的王牌已经没有了,接下来他又能如何出牌呢?”斑冷冷一笑,“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安排了狙击?”少年一挑眉,冷眼看着对面抽烟的男人,厉声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带土站在海边吹着风,发丝凌乱,眯起眼看向远处,一脸漫不经心:“你激动什么?他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他深吸了一口烟,呛得干咳几声,于是将烟头掷在地上,用脚碾灭。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上面刻着一个“玉”字。
佐助搭在刀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目光依旧凛冽:“我应该说过,我要亲手杀了他。”
带土笑出了声,神色带了些讽刺:“别激动嘛,我也没说他死了啊。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福大命大,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也只不过是让他在巴黎多逗留段时间罢了。”他说到这里时,目光里带了些意味深长的光,“况且让他以为我已经show hand不是挺好的吗?在他等待我垂死挣扎的时候,我最后的底牌其实还未亮出。”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佐助将手从刀上放下。
“不费点心思,怎么能把皇帝拉下王座?”
佐助冷哼一声,眼中不显露半分情绪:“澳大利亚这边大蛇丸的据点已经处理完了,每日的报告我都按时反馈给总部。而你离开那么久,去做了什么?”
带土目光微微一颤,别过脸,单看他没有疤痕的那一侧,竟也能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