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不以为意的一笑,看延伸到远处的公路,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辨认方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过河拆桥,两面三刀。”
佐助冷哼一声:“你说过等到了佛罗里达就告诉我下一步计划的。”
“这就要等到我们回了家再说。”带土随口道,随即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意间使用了“家”这样一个几乎算得上是亲密的词,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窗外,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那个地方他待了十八年,有个臭脾气的老头,有个毒舌的管家,还有那样长的一段生活痕迹,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可以被称为“家”的。可是对于他而言,只有人类才会需要这种会让人变得怯懦的东西,他作为龙类并不想拥有。
“停车。”佐助看了眼旁边的路标,突然道。
带土一个刹车,转头看着这个小祖宗,不知道他又要发表什么高见。
而佐助径直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带土皱起眉,跟着下了车:“我们都快要到了,你去做什么?”
“四处走走。”少年头也不回甩下一句。
带土叼着烟有些纳闷,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这边的路你不认识还是别乱跑。你没看旁边都是林子吗,我给你说啊,这些地方很容易迷路的,你别到时候出不来放火把这里烧了。诶,我说你这小子敢不敢听听我这个当叔的……”不对,谁是他叔?带土切了一声,看着佐助一言不发的继续往林子里走,只能追上去。
他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你这是往哪里去?”
佐助看着空寂幽深的密林深处,目光冷淡:“我的兄长曾经这么告诉我——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被之束缚的生活着,那就叫做现实。但是知识与认知是一种模糊不清的东西,故而现实也可能只是镜花水月。”
带土微愣。
少年抽出身后的草薙剑,继续往里面走着,遇上拦路的灌木枝桠,便一刀砍去。周围万籁俱寂,偶尔响起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想找我说什么?”带土皱起眉,随着他一并往密林深处走去。
“他话里的意思,是在告诫我:人难免活在谎言之中,不管是自己编造的谎言,还是别人编造的谎言。也许谎言能带来一时的痛快,但假的始终是假的。”少年踩过一滩水泊,用淡漠的口吻道出下文。
卡卡西摩挲着手中那个石英小盒子的边缘,沉默很久后将它收拣到口袋里。他走出副校长办公室,将门带上后匆匆下楼,向着站在楼下等待的鸣人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卡卡西老师,副校长醒来后给你说了些什么啊?”鸣人八卦的眨眨眼。
“他说他办公室的门没关好,让我帮他关上,不然他躺在病床上强迫症难受。”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脑袋。
“……”
卡卡西掏出手机,又把柱间发来的邮件浏览了一遍,转头冲鸣人开口:“不过走之前我还是得问你,你是从哪里得知‘晓’的情报的?”
鸣人闭上眼,一手握拳,咬了咬牙,只字未说。
——你别插嘴,白痴,听我说完。“晓”的幕后主使是带土,他们的根据地现在在佛罗伦萨,百花圣母大教堂里藏着什么秘密,那里是调查的关键。我截下来的情报就这么多,你说过你的师父之死和“晓”有关,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带土显然还有别的计划,但我不会给他实施的机会了。
——混蛋佐助你要做什么,你不是说过还要抽查我的古龙语吗?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回来吗?!
——那都是骗你的。我有我要走的路,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吊车尾拖累我?
雪亮的刀光带着雷霆之势挥来,带土堪堪避过,只被擦破了衣衫。
他蓦地退后几步,离开少年骤然释放的言灵领域,目光里翻腾着错愕与恼怒:“你已经知道了?”
少年将手搭上刀刃,干脆的一抹,擦出一片火光。他用刀指着十步开外的那个男人,目光不变,凛然而傲岸:“半真半假的谎言往往最能蛊惑人心,你觉得自己很高明是吗?祸水东引,栽赃嫁祸,听起来真是天衣无缝。”
带土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被我骗到了的,那你又为什么会起疑心?”
“就好像你编织谎言的同时口口声声说着没有证据一样,”佐助抬手再度挥出一刀,刀风猎猎,“我相信宇智波斑也不需要理由。”
这一刀比之刚才还要迅猛,带土向后一仰,避开刀锋,随即感觉背后有一股杀机袭来,侧头一看竟是一个有着橘色短发的男子引出了三条火龙。他刚要往旁边一步躲过这番前后夹击,却发现双脚被一双手死死扣住。一个青年从水泊里伸着手,探出脑袋,咧着两排小碎牙冲着他嘿的一笑。
就算这个时候释放言灵领域,也来不及阻挡这样周密的进攻。
带土看着刀刃带火,招招致命的少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的右眼一瞬间流转为血红,下一刻,人已不在原地。佐助与重吾不得不突然止住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