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免太轻巧了点。
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存在,难以预料,不可捉摸,有时候人连自己的感情都未必能准确确认,又如何能轻易断言别人的心思。
他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了身在巴黎繁华大街上的那场迷蒙细雨。
那个时候,斑曾经低声笑着,用一种温柔的口吻反问他:“你可以猜猜,猜猜我是从什么时候起看上你的。”
他还说:“行了,别想了。你想不出来是正常的。”
柱间曲起手指刮过眉骨,神色郑重——于斑而言,那必定是一个出其不意的瞬间,然后爱情猝不及防的席卷而来。会是什么时候呢?他们在短暂的相识后便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那么一切必定发生在酒店那迷乱的一晚之前。
他沉思了片刻,一个答案渐渐清晰,浮上心头。
他伸出手,忐忑而暗含期待的触碰上了某一点光晕,意料之中的被卷进了对应的记忆中。
那是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空气中弥散着好闻的花香。阔叶植物苍翠的叶子掩映着明治神宫古朴建筑的一角,御园菖蒲田里盛开着色彩明艳而不妖娆的花朵,这正是菖蒲的花期,每一朵花都绽放得落落大方。
柱间看见了那个站在花田小径中的男人,一身黑色和服,扎着高高的马尾。
他低头看向剑叶菖蒲的侧脸在阳光下俊美而迷人。
柱间转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无意间撞见这一幕,拿手机偷拍的自己。
然后斑直起身,看向那个他,冷淡的开口:“我等你很久了。”
那个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一笑:“抱歉抱歉。”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段场景重现的柱间也笑了,他知道自己找对了。这是斑的记忆,周围波动的情绪他都真切可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那就是一切情愫的开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更谈不上什么意味深长,别有玄机。就是如此普通而短暂的一刻,他在等一个约定了的人,然后他等到了,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满足与安然,于是就此爱上,不再更改。不需要质疑,更不需要理由。
他在场景即将消散之前伸手虚空环住了那个身影,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我找到你了,斑。”
白龙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周身的火焰瞬间暴走,将整个石室变为炼狱。它嘶吼咆哮着,甩动起修长的尾骨,将附近的雕刻建筑扫得粉碎。它暴怒而不甘的嚎叫着,最后不得已恢复为人形,落在祭坛之上,踉跄一步,几乎要倒下。
因陀罗一手捂着脸,血泪从他的眼角沁出,划过脸颊,留下血痕。
“你休想……”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颤抖,“休想醒过来!”
黑龙低吟一声,同样化作人形,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因陀罗,你是我的心,重新与我融为一体吧,让一切归于寂灭,让恩怨了于虚无,而我们,终将活在传说里。”
“阿修罗,你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黑袍男人的眉宇间升起一种感伤,最后又消弭在微笑间:“没有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与他长久的四目相对,最后开口吟诵起了复杂而古老的咒文,苍凉的调子近乎咏叹,沉重得足以磨平岁月。因陀罗的目光恍惚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图,睁大眼,露出错愕而复杂的表情。
“七宗罪……你是想封印我?”
阿修罗近乎温柔的笑了,七把刀剑凭空生出,盘旋在他的周围:“你不是说,要我陪着你一起下地狱吗?我们分别了那么久,重逢太短暂,这次,我会永远陪着你。”
“谎言!”
“以‘贪婪’之罪,封世间不知满足。”一截齿铗伴随着黑王的话语,钉入因陀罗的左肘。阿修罗闭上眼,淌下两行血泪,以古老的咒文作为回答,继续开口,“以‘饕餮’之罪,封世间食而无止。”重剑随之贯穿了对方的右肘。
“阿修罗!你待苍生万物慈悲如此,为什么待我残忍至厮!”
“以‘暴怒’之罪,封世间癫狂愤恨;以‘傲慢’之罪,封世间自高自大。”
双肩分别被薙刀与唐刀钉下,因陀罗目眦欲裂,似乎想阻止他继续,却动弹不得。
“以‘懒惰’之罪,封世间怯懦逃避;以‘妒忌’之罪,封世间盲目怨怼。”
环首刀与八面汉剑没入他的膝盖,白袍男人的身形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他狠狠的看着睁开眼拿起最后一把花纹刃上前的阿修罗,血色瞳仁间浮起一种深刻的嘲讽,唇角弯起一个绝妙的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宇智波斑的人格苏醒后,我为了夺回这个身体的主动权,一定会将这个人格剥离出来?这样你封印的,就只是白王因陀罗。”
阿修罗执刀的手一顿。
“你真是和从前一样愚蠢。”他嗤笑一声,“只要我与他共享一具身体,就随时可以用他来做挡箭牌。”
“因陀罗,这是我们的恩怨。”
“我已经拖了整个世界陪葬,还在乎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