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ubt it not;and all these woes shall serve for sweet discourses in our time to come.”⑴
一股水柱从地底喷涌而出,如同一双手将他们稳稳接住,最后没入黑暗深处。
钟楼荡漾起浑厚的钟声,白鸽展翅飞起,从晴空下飞过,在地面修剪整齐的绿草坪上掠过一阵阴影。中庭的喷泉照旧喷出扇形的水花与粗细不一的水柱,交织成好看的图案,在阳光下水雾依稀织就了绚丽的色彩。花架上的紫藤萝落了一地细碎的浅色花瓣,风吹来时,会带起些微浅紫色的碎花送到脚下。
一切安宁,之前那场暴风雨席天卷地而来前,乌云便已散去。
那时到处都是一片晦暗,地面震动,四面八方传来不知名的咆哮怒吼,而这末日般的景象,终止于天光乍破,投下一缕光线的那一刻。
仿佛从未发生过。来去匆匆,如同梦境。
白发男人走在空荡的校园里,再过几日就会有学生陆续返校,这片空荡很快就会被填满,被热闹喧嚣取代。他们会一如既往的抱着课本往返于教学楼和宿舍,谈笑风生,议论着年轻人喜欢的话题。
他们将是新时代的见证人,理应歆享幸福。
他缓慢的行走着,走过碎花满地的小道,走过绿草如茵的草坪,走过太多生生死死。
英灵殿还在重建中,殿前的慰灵碑却已经铸好了。光是重铸的这段时间,上面便又添刻了新的名字。那些名字的主人也曾一度怀揣着梦想来到学院,带着灿烂的笑靥与张扬的誓言,还有一颗年轻热血的心脏。可是最后,他们留下的只有一个冰冷的符号。
这个世界就是战场,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上前,往复循环。
他在慰灵碑前站定,蹲下身,一手抚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一手抚上眸色已变为漆黑的左眼。
“没有一成不变的时代,因为没有人逃得过死亡。死亡之后,便会有新生。”卡卡西低声开口,“就好像再漫长的黑夜,也总有太阳升起的时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封之后点燃一支,连着烟盒一并放在石碑前。
“听斑教授家的管家说,你喜欢这种牌子的烟。”卡卡西为自己也点着了一支,揭下面罩深吸了一口,被烟草的气味呛得咳嗽却还是继续抽着,“我不太懂这些,就只能陪你抽完这一支了。他告诉我,你这些年烟瘾很重。”他顿了顿,似乎笑了笑,“仗着自己是龙,就这么肆无忌惮。”
烟灰簌簌落下,吞云吐雾间,看不清白发男人的表情。
他抽完这支烟后,放下了背着的琴盒,拿出一把小提琴——这不是他常用的那一把,这把小提琴看起来有些旧了,只是一直被保管得很好。他试了试音,琴弦的松紧刚好,不需要他再调了。
“他还说,这把小提琴是你当年花大价钱买的,却一直放在房间里,说是一件送不出的礼物。”卡卡西站起身,将琴声架在肩头,“现在我收到了。谢谢你,带土。”
他闭上眼,将琴弓搭上,开始了一场演奏。
——被你拉成这个样子,贝多芬能被你气活。
——混蛋卡卡西,你少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来拉个!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做个示范。
往回走的时候,卡卡西遇见了从办公楼走出来的千手扉间,点头问了个好:“副校长。”
扉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小提琴与他走来的方向,并没有多说是什么,同样简短的一点头:“你提前出院,伤都好了吗?”
“都是些小伤,”卡卡西回答,“血统也已经稳定了。”
扉间恩了一声,转身便走,却又听见身后的白发男人继续开口:“听说您辞去了龙族古代历史研究的授课?”
他站住脚步,并不回头:“这次龙类大片苏醒又沉寂,造成了不小麻烦,我需要赶赴各地去处理,没有时间再备课了。”
“我以为您至少会等到……”
“卡卡西,”扉间淡淡的截住了他的话,“这个世界确实需要深情的人来填补孤独与绝望的沟壑,可是也需要无情的人来接过战旗开辟新路。我喜欢脚踏实地付诸实践,这是我身为副校长的责任,义不容辞。”
卡卡西笑了笑:“您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着校长。”
扉间不置可否:“也许吧。”
“您这就要出发?”
“恩,马上启程。”扉间就要迈开脚步,却又顿了顿,突然问,“卡卡西,你觉得混血种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白发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弯了弯眉眼:“我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您一定要问的话……混血种是龙到人的过渡,我们有责任,有梦想。但一定要说存在的意义的话,每个人想要珍惜保护的东西不同,但那份想要守护的心,却是相同的。”
从高处古典欧式风格的窗户边撩起一角窗帘,可以看见那两个白发男人简单问候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