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图今天在外面穿了件浅蓝色的牛仔上衣,里面是件灰粉色的套头带帽衫,他哼着小曲儿,一路骑过海滨的林荫路,从单车上下来,熟门熟路地把单车推进了员工通道里。
他肚子前面鼓囔囔的,原来是在带帽衫的通兜里塞了好几罐咖啡欧蕾,从远处看,活像只粉嘟嘟的大袋鼠。
从大所在的大学城到岳图打工的地点,很有些距离,但为了节省经费,岳图最终选择了骑车。
此时正是早午班交接的时候,和岳图同一班的员工们正聚在休息室里吃着午饭。
岳图本就眉清目秀地长得乖巧,此时笑眯眯的和领班同事们打着招呼,还十分热情地拿出早准备好犒劳同事的饮料,才进到更衣室里去准备换衣服。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岳图在这个海滨赌场工作的第七天了,适应力极强的他,虽然业务依然不纯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同事和领班都对他特别的热情友好,排班时都会尽量照顾到他的时间,即使是他常常犯一些非常低级的错误,但领导们的接受度意外的很高。
虽然是第一次兼职,岳图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但单纯的岳图没有多想,硬是要他说出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爱笑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吧。
这个赌场是在某个海滨度假型酒店里,听说今天有大人物要下来视察,所以连员工休息室都跟着干净了许多。
进了酒店之后岳图就觉得有些热,在有些昏暗的更衣室里,他慢吞吞地脱掉外衣。套头衫把柔软的黑发弄得乱糟糟的,他探着手去整理,可刚摸上头发,就不小心触碰到一对柔软温热的东西,他吓得全身一震,着急的往身后的等身镜看去,发现果然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他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拟态。
难道是周围出现了高匹配度的哨兵?可会是谁?
岳图整个人都是懵的,拟态退去的时间谁也说不好,但离午班开始却只有五分钟不到了。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衣柜里的工作制服和头饰。
咦!等等,发箍!
岳图急忙拿起那个兔耳朵样式的发箍,虽然是黑兔的样子,但做工非常逼真,和自己现在头上的东西很是相像,远看绝对看不出端倪来。
配套的还有一个黑色的毛球,别在裤子后面做尾巴。
就在岳图犹豫之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领班在提醒他准备上工了。
岳图知道不能再耽误,拟态一点要消退的迹象也没有,他只好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工作制服给换上。
正准备带上头饰,房门就被领班给推开了。
“小岳,弄好了吗?”领班是个精神力为的向导,“哟,今天怎么弄了个白色的戴呢。”
岳图被吓了一跳,原以为要被发现了,就听对方催促道:“今天有大客户点名要你服务,快点跟上,别让两位爷等久了。”
“哦...好,就来。”
他跟着领班一路上了电梯,他就纳闷了,就他这种业务水平还能有人点名的吗?
不过一想到被点名进了包间,酒水提成之类的也跟着翻倍,过不了几天,给白朗买礼物的钱也就能凑够了。
前几天,白朗接到了他奶奶的电话,老太太说要让他过几天替她去家里在海滨的酒店里巡视一下工作。
白家明面上是靠酒店业发家的,但最初的家底都是从博彩业里聚来的。不过原本这酒店业和博彩业也都是一衣带水的关系。
白朗的父母作为驻外的哨兵和向导,早年在局部战争中逝世了,他那时还很小,年幼到几乎对父母没有深刻的印象。
但当时白朗的父母和白老太太的关系闹得很僵,白家三代经商,而白朗的父亲却没有选择继承老祖宗的衣钵,而是以一个哨兵的身份进到塔里服役。
因为如此,直到白朗父母去世的第二天,他才第一次见到他的奶奶。
但那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老太太却没有和他住在一起,他带来了那些照顾他的人,安排好各项事宜就匆匆离开了。
白朗还是住在父母留下来的那个塔办处家属区里。
再后来,对面房子里搬来一对夫夫,模样很是年轻,刚来时,那对年轻的大哥哥还只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社会新人,就分到了带花园的房子,似乎是因为其中一个哥哥天赋等级很高,是他们那一届入塔的第一名。
当时的小白朗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像大哥哥一样拥有极高的精神力,以后也能给老婆分到带花园的小洋房。
除了年轻的大哥哥,更令小白朗在意的是一个叫图图的小男孩。
那对年轻夫夫刚搬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听家里的佣人说,那是那对大哥哥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他们在读大学时,就在塔里进行了登记,还提交了育儿申请,所以才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在小白朗眼里,那个叫图图的小男孩长得傻乎乎的,每天就只知道怯生生地用小手掌捧着他那只巴掌大的小白兔,从幼儿园回来之后,也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