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见身下的岳图已经困得睡了过去,他粗喘着撑起赤裸的身体来,将额前散落下来、已被汗湿的短发捋向脑后。探手去床头将水杯拿了过来,抱起软绵绵的大兔子,声音难道温柔地哄道:“图图,别睡,先喝点水。”
怀里的岳图闭着眼撒娇似得轻轻哼了哼,迷迷糊糊的,软得向块蒸熟的年糕。
白朗无奈,只好自己含着一口,慢吞吞地用嘴喂给撒娇耍赖的大兔子。
他喂了几口,才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随即托起岳图黏糊糊满是自己精液的屁股蛋,将他一把抱起去了浴室。
将自己和岳图都清洗干净之后,白朗给岳图裹上了浴巾,将他放到了干净的被褥上,正准备去衣柜里拿床干净的床单来,可没走几步,就见脚底下一大团白毛,他没注意差点一脚就踩了上去。
白朗俯首一看,是蜷成一团打盹儿的暴雪。
暴雪也注意到了白朗,它原本趴在地板上的尖下巴,嗖的就抬了起来,连那双塌下去的尖耳朵也一下子立了起来,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赤裸的两个主人。
白朗早就习惯了有时会自己跑出来溜达的暴雪,也没多在意,虚虚瞟了一眼,就准备将目光转开。
可他下意识的觉得暴雪和往常有些不同,肚子那里好像多出来一颗毛球。
白朗停下脚步,在意的蹲下身,仔细观察一番,果不其然,蜷成圈的暴雪里面,确实有一颗湿漉漉的白色毛球,因为都是白色毛发,白朗差点没发现。
那颗白色毛球很小,只有巴掌那么点大,被暴雪霸道地围在毛发里,一动不动的,但仔细看才发现,那颗白球在不停地打着颤儿,全身被暴雪舔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场景简直熟悉到让人怀疑,白朗条件发射似得去看暴雪的齿间,果然似曾相识地飘着几缕不属于自己的白毛。
一瞬间,白朗只觉得记忆不断的翻涌,他从来冷静淡然的那双眸子,竟出现了类似于惊喜,又像是怀念的神情,这颗毛球,和记忆里幼年时期的拉斐尔一模一样。
即使是白朗看走眼了,暴雪却不会弄错,毕竟它是一只十分专情的大白狼,从小到大只认准同一只兔子薅尾巴毛。
白朗用尽全力才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欢喜,他眼里满是柔意,小心翼翼地探出修长的手指,想戳一戳白球的绒毛。
可他手还没来得及靠近,霸占着白球的暴雪就呲牙咧嘴地从喉咙里发出了警告的嘶鸣声。
白朗闻声颦起了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既然拉斐尔恢复了幼年期的体态,说明岳图的向导天赋果然回来了,但却很不稳定,更不可能让精神体实体化了,自己就算真的想碰一碰,也是摸不到的,只有自己的精神体才能在更高的维度和拉斐尔进行肢体上的接触。
暴雪似乎知道白朗在想什么,竟洋洋得意地甩了甩雪白的大尾巴。
白朗见暴雪的蠢样心想,真是便宜了这只大尾巴狼了。
第二天岳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都天光大亮了,阳光穿过窗外的藤萝斑驳地洒在地板上,蝉鸣时起时落,这是他所熟悉的塔办处家属区的夏天。
岳图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睡在了隔壁白朗的房间里。
已经接近正午了。
此时楼下远远地响起几声门铃的轻响,随即是大门被打开的动静,传来几声隐约的交谈,
大门才被重新合上。
白朗正靠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手机里关适刚发来一条信息,提醒白朗明天记得带岳图去医院注射向导素,顺道问了两人的午饭计划。
白朗刚回完消息,玄关处门铃就响了。
预料之外,是白家老宅的管家老陈,西装笔挺精神矍铄一老头子就出现在了门后,一头白发依然梳得一丝不苟,还是架着那副银丝的老花眼镜,手里提着两大摞食盒。
老陈见开门的是他家少爷,立马满脸褶子地露出一个得体又亲切的笑来,无端透着点欣慰和感慨的意思。
白朗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慵懒随意地靠在门框边,抬了抬下巴,示意老陈有话快讲。
“恭喜少爷,”老爷子热情洋溢地说道,“这些是老太太今早起来亲手做的,给您和岳小少爷补补身体。”
白朗一言不发,满头黑线地接住了食盒。
陈老爷子见白朗接过了食盒,突然之间感慨万千,眼眶都有些红了,他别过头去,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白色的丝质手绢,默默擦起了泪。
“我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如今终于也等来了少爷您长成顶天立地真男儿的时刻了。”
白朗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做不出什么表情来。
只冷静道:“陈叔,有什么事进屋里说吧。”
老陈挥着手绢客气道:“不了不了,我把老太太的话带到了就该走了。”旋即老爷子瞬间就换了副面孔似得,清了清嗓子,学着老太太的声音说道:“睡了他老岳家的人,就得负起责任来,臭小子什么时候带着图图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