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跟他走?”
还沉浸在愤怒与吃味中的白朗目光阴沉的可怕,他步步逼近了病床上的岳图。
岳图的眸光有些闪动,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到岳图的举动白朗顿了顿,才瞬间反应过来他此时有多不正常,变得幼稚又较真。
软弱又暴躁的自己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闪躲着别过头去,仿佛一只认错的大狗,丧气地垂着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闷声朝着岳图道:“别就这样轻易地原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知道吗?”
岳图闻言一愣,他意识到白朗所说的“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之中也许也包括了白朗他自己,此时的岳图才深刻地意识到白朗至始至终都没有原谅过他自己,甚至白朗他已经猜测到岳图回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从而变得更加的焦虑和自责。
想到此,岳图的心里又是酸软又是无奈和心疼。
他安静地看了白朗一会儿,下意识地探出了那唯一能活动的手臂,抓住了白朗的手指。而手上冰凉的触感让白朗回神,他刚一抬头,一个带着凉意的吻就落在他的唇间。
白朗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他的大兔子竟主动地咬上了他的唇。
岳图像是安抚似得用他缀着美人痣的鼻尖轻轻碰了碰白朗高挺的鼻梁,轻柔地摩挲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令人镇定的魔力。
也许此时的岳图已经不再是向导了,但那种能令人感到安定的力量仿佛与生俱来,像是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白朗被岳图缱绻的亲吻激得全身发热起来,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都要在岳图给他的亲昵中显现出来。
他的眼神更加暗沉,带着点儿难言的欲望,他反守为攻地捧住了岳图的后脑,将岳图侵略他的舌尖推回了它原有的位置,甚至更加深入。
他想,岳图对他的吸引不只是向导素的天然影响,这份爱也不只是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特殊感应。
呼吸相闻之间,一场安抚的亲吻结束。
岳图的眼里似乎有水光,他近在咫尺地抬起那双好看的眸子去望进白朗的眼里,抬起手轻轻捧住白朗硬朗的脸颊,像似哄诱似地道:“那我不原谅郑昂了,我只原谅你。”
面前突然变得又任性又迷人的岳图几乎让白朗的心脏停跳,考虑到岳图的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想要将面前的大兔子按进床里狠狠欺负到哭的想法。
白朗正感动着,突然余光一瞥,一抹鲜红映入他的眼中。
原来岳图还抬着输液的那边手,位置太高已经血液回流了!
他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岳图的手老老实实地给他塞回被窝,冷声道:“别乱动,你血回流了。”
岳图见瞬间黑脸的白朗,愣了一愣,一脸傻气地笑道:“哦,知道啦。”
晚些的时候,来了一个岳图的老熟人。
蔺蕴捧着束鲜花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的顾论大包小包的双手提满了食盒。
昨天岳图出事之后,蔺蕴就从顾论那里得到了消息。
看见蔺蕴这么担心他的好基友岳图,顾论当天就出发去临市把蔺蕴给接了过来。
“阿蕴!”此时的大兔子几乎是喜出望外到眼睛都亮了起来。
“图图,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胡萝卜玉米粥。”蔺蕴明明是个哨兵却长相斯文,细心地将热粥分出小碗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温柔体贴。
岳图馋的眼睛都直了,他似乎特别亲近这种类型的哨兵,这让他想到他那个同样是哨兵也同样温柔的老爸关适。
白朗见大兔子亮闪闪的眸子心里非常不爽,他眉头紧皱,也不知道那人是在馋人还是馋粥,他将手探入被窝里,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岳图因为输液有些冰凉的指节。
岳图似有所感,耳尖可疑地红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收了收,用手掌将白朗的食指虚虚捏在了手心里。
蔺蕴看不出两人的小动作,可瞒不住顾论,他见白朗岳图两人表面风平浪静,但一眼就看穿那俩私底下那些亲密的小动作。他假正经地咳了咳,向白朗递去一个眼神,想让他们收敛一些,结果被老白一个“你奈我何”的眼刀给怼了回去。
而蔺蕴和岳图那边丝毫没注意到那两人之间的血雨腥风,已经乐乎乎地一人一口吃起了晚饭。
饭后,四人相约玩了会儿岳图和蔺蕴玩的那款手游。
因为岳图手臂受伤,最后只能靠白朗替自己操作。
白朗平时比较忙,几乎不玩游戏,但也不影响他上手快的事实。似乎被上帝赋予了高天赋的人,放他在哪儿都能顺风顺水。
除了一开始适应时的生疏,没过多久白朗的操作就得心应手起来,一旁的岳图看得又是得意又是嫉妒,为了巩固自己断臂老玩家的尊严,他像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地靠在白朗身上观战,将下巴搭在白朗身上,还不忘咋咋呼呼地指导起来。
这个兴奋的状态,真不像断了两根肋骨的人,看得白朗又是担心又是无奈,只好善意地嘲讽道:“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