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义庄已经深夜丑时左右,义庄黑漆漆的大门牢牢紧闭着,透着一股森寒的气息。
谢玉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被扔在院墙外面放哨,其他三人动作利索地扒上了墙。
点着微弱灯火的房间里,守夜人支着头在睡觉,口水在桌面上滴了一小滩。
沈黎翻身落地,像一片树叶一般轻盈。
身后两人也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那院中一个大敞着门的房间内,放着五副棺材,棺盖盖着,没封钉子,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沈黎三人钻进房内,一人推开一扇棺材盖,往里探头看去,又抬头,三人对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沈黎走到最里面那副棺材,轻轻推开一点,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孩,面色青黄,却带着人气儿。
沈黎伸手去摸那小孩儿的脖颈,发现还是温热的,脉搏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是活着的。
景鸿那边,也发现了一个小孩子,比小福看起来略大一些,蜷着身体在棺材里昏睡着。
三人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出了疑惑。
阿力抱起棺材里的小孩,摸摸他冰凉的小手,低声说:“孩子气息微弱,需要及时医治。”
景鸿抱起另一个,点头道:“我们尽快带他们回去,不过这样恐怕会打草惊蛇。”
沈黎摇头表示无碍,示意他们带着孩子先走,他留在此地见机行事。
见沈黎如此,景鸿将怀里的孩子递给阿力,坦然道:“我留下来同你一起,阿力兄弟先带孩子回去吧。”
阿力点头,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转身走了。
沈黎看了看景鸿,景鸿挤在他身边,嘿嘿一笑:“你丹田受损尚未恢复,若遇上什么人恐怕不敌,我留下助你。”
沈黎面无表情,脑袋转了回去,蹬着柱子上了房梁。
蹲在房梁上,发现景鸿比他早一步上来了,黏黏糊糊的蹭在他旁边,脸上带着笑,剑眉星目的,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瞅着他。
沈黎不适应别人侵入他的安全距离,往旁边挪了一步。
景鸿身边突然失去另一个人的体温,显得有些失落,却也保持着风度没再跟上去。
景鸿盘腿坐在房梁上,面对着沈黎,声音压得很低:“阿黎,虽然顺序不太对,中间又搀着你体质的问题,但是我对你绝不只是你那奇毒的影响。”
沈黎没有反应,但景鸿知道他在听。
“唉“,景鸿突然少见的叹了口气,”这两天我也想过离开,贪生怕死绝不是我辈品性,若是我不愿受这制约,死又何惧?“
“但我竟觉得,心随着一个人动的感觉叫我不舍,这毒也成了我顺理成章可以靠近你的理由。”
“我知你同司公子身份,我向你坦诚,我待在你们身边也是有想要探查明白的事,日前灭门惨案的真相,我想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倘若这事真为魔宫所为,我亦会不遗余力,叫凶手付出代价。“
沈黎看向景鸿,景鸿表情放松,眼神闪烁着沈黎看不太懂的释然。
他从小被教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明白景鸿根本不用向他说明这件事,若最后查出是教主指使,他暗地下手是最能成功的手段,而不是摊开来,叫他们提前戒备。
沈黎虽然不懂,但觉得身边这人的眼神真挚,叫他心头一热。
静谧的夜,半晌无话。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冷清的义庄内来了五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扛着三个失去意识的人,一脚将义庄的门踹开。
那杵着头睡了半宿的守卫一下子被惊醒,见是这些人来了,连忙迎了出去。
黑衣人中的一个说:“今天抓了三个,刚好五个,可以送出去了。”
那守卫点头哈腰,嘴里忙道好。
那几人连同守卫一起进了放棺材的房间,推开外面那三口棺材将那三人扔进去,看也不看一眼就将棺盖合上了。
其中一人去检查里面的两副棺材,推开后讶异地问那守卫:“这里面的人呢?!”
那守卫大惊失色,跑过去一瞧,棺材里空空如也。
剩下几个过来,要推开另一副。
沈黎和景鸿对视一眼,从房梁一跃而下。
沈黎直接借势骑在位于他正下方的人肩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人骨头支撑不住如此重压,痛呼着跪在地上。
沈黎手快如电,卸下那人下巴,两臂,从那人身上跳起。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瘫软在地上,口水从合不拢的嘴里流出。
景鸿那边以一敌二,双掌齐出,砰砰两声,两人就重重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沈黎侧头躲过一人拳风,身体柔软,从那人侧翼蹿至背后,缠上那人身体,双腿有力的绞住那人头颈,一扭身,就将那人别在地上,手里摸出来的小刀也铛啷啷的掉了,沈黎依旧将人关节卸开,扔死肉一般扔在地上。
那边景鸿与最后一人缠斗半晌,那人似乎功夫比其余四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