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鸣突然醒来,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为了健康着想,他先被送去了医院。任粟和梁冶赶到医院时他正在接受全面检查,并不算漫长的等待时间,梁冶却已经支撑不住了。腹部在流血,他用衬衫团成团按住那里,结果被医生强行拖去了手术室,说是再耽误下去恐怕就得自行交代了。
相对来说任粟可以算是小伤,手心划破些道道,看着吓人,都不伤及筋骨,血流也很快就止住了。他盯着自己陌生的双手,像是吓呆了,思绪飘忽反反复复想着杀人犯三个字。自己成了杀人犯,差一点就捅死了梁冶,他捂着伤口的样子那么虚弱,自己还想着逃跑。可是内心奇异的对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后悔。
后来护士带他去清洗包扎,防止伤口感染。梁成鸣看到他包得白乎乎的两只手,一下子就笑了,说:“你这是激动过头在哪里摔了吗?”
他嗓子喑哑还有些虚弱,情绪却很高,任粟心想你还不知道你儿子的状况,脸上却露出一副笑容,眼眸真诚的蒙上了泪,轻声说:“你终于醒了。”
梁成鸣是车祸造成的昏迷,如今骤然醒来也没什么预兆。据他自己说这一年多模模糊糊能够感知到身边有人,听到过任粟对他说话,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明显,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能够重新醒来,大概也有迫切强大的意志力作用。
他还要在医院进行一段时间复健,梁家的保镖围满了医院走廊和周围。任粟呆在病房陪着,因为手上裹着纱布,无法上前搀扶和帮忙,梁成鸣就对他说:“你什么也不用做,在旁边坐着就行了。”
他第一次对任粟流露出感激,“这一年多辛苦你了,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任粟还是那么迟钝,面对梁先生的亲近只会脸红,咕哝着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
他是不会邀功的,反而心里惴惴不安,怕和梁冶干的那些事让梁成鸣知道,听到他说能感知到周围有人,吓得心脏几欲跳停。梁成鸣虽然和颜悦色,翻起脸来也是暴风骤雨,他跟在梁成鸣身边六年总还有这点认识,也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悄悄摸摸的,他总想回去提箱子,却因为到处都是保镖不能成功。
任粟在病房惴惴不安的呆着,直到半个月后才回到梁宅。与此同时梁冶也出院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始终没有回来过。
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梁成鸣十分忙碌,一出院就奔赴公司,处理那些因他不在而落下的事物。任粟也恢复清闲,每天可以不受打扰的睡觉,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入他的房间,对他使用难听羞辱的语言,或者拉他做那档子事。以前是因为梁成鸣变成植物人所以梁冶肆无忌惮,现在,总该是有所忌惮。
令他烦恼的是手上的伤,那些伤口结痂了以后,常常令他痒的钻心钻肺、痛苦难捱,控制不住总是去抓。坚硬的血痂抓破以后又流出细细的血流,鲜红嫩肉覆盖在雪白手掌上,使那片干净纤薄的皮肉色彩十分丰富。
他摊开两只手晾在空中,为了解痒鼓起腮帮子朝上面吹。这种杯水车薪的吹法显然效用不够,没一会又去抓了。佣人有时看见他两只手血淋淋的,以为他是想不开自残,报告给梁先生听。梁成鸣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档子闲事,只叫身边的人多加看顾。
任粟感觉到被人监视的紧,先前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以为梁成鸣发现端倪,等着要把他捉奸。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和梁冶做的那些事,就在这家里,那么肆无忌惮,总有人会报告给梁成鸣的,迟早有一天梁成鸣会发现他通奸。这种背叛的行为,梁成鸣那种专横霸道的人怎么会容忍呢?他可能会杀了他,把他弄残废,又或者把梁冶送到国外让他们再也不见面。
可是他们见面干什么呢?任粟自认为并不想见到那个人,在他伤害了自己,而自己又捅了他以后,他们两个人扯平了,再也没有见的必要。
结果他刚想通梁冶就回来了。
梁冶看起来恢复的并不好,脸色很憔悴,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大概腹部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正常行走。
都这样了还乱逛什么,任粟心里想着,绕过他往后面走去。
“粟粟!”梁冶扔掉拐杖追上来,在后门处的小客厅追上。他几乎是扑到任粟身上,从后面抱住,语气委屈的说:“粟粟,你别躲着我。我刚出院就想来找你,结果伤口裂开了,只好又回去修养。好不容易才到你跟前,你别躲着我。”
任粟让他勒得有些难过,听了这话更难过,“你找我做什么,还想强我做那些事吗?”
梁冶手足无措,犹豫了半天,咕哝着自己现在想做也做不成。那玻璃片太厉害了,再往里面点就捅到了内脏,真得要他的命。
他试试探探的,两手不老实的四处点火。
任粟剧烈挣扎,“你别碰我!”
“粟粟,我不进去,我只帮你摸一摸。”他一手捂住任粟的胸口,另一只手伸到裤子里揉搓花穴,把人牢牢地缚在身前。
任粟让他揉搓的颠动不已,像一截被人握住的细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