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qing录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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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今日是大朝会，秦霜还在上朝。薛云先回了自己的松云殿。他刚收拾好自己，秦霜便派人叫他过去。

    踏进久违的紫和殿，薛云心中没有一丝波动。不过在看见皇帝秦霜时，他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想念、高兴、敬畏和欢喜等种种情绪。

    “陛下！”

    薛云扑通一声跪倒在秦霜面前，喜极而泣的神态让秦霜动容。

    “爱卿快快免礼！”

    薛云的动作太快，秦霜根本来不及免礼，就见薛云已经虔诚地跪在自己面前，这让秦霜又感动又开心，还隐隐地有些快意。

    就算其他人都敷衍朕，但阿云却是真心待朕的。

    薛云哪里敢让秦霜真的搀扶自己，顺势起身，犹如老父一般望着秦霜，欣慰道：“数月不见，陛下长大了。”

    秦霜心中一酸，那种留守儿童终于等来归家老父的感情喷薄而出。他红着眼眶埋怨道：“阿云还舍得回来。朕还以为你已经把朕忘了呢。”

    薛云道：“陛下可真是冤枉奴婢。陛下还不知奴婢么？见不到陛下的日子，奴婢每天每夜都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外面再好，哪里比得过在陛下身边的日子？陛下之于奴婢，就如鱼儿之于水。鱼儿暂时离水尚可，但长久离水，必不能活。”

    这番不伦不类的话，也不知算情话还是算马屁，反正是正中秦霜心意的。

    秦霜感动地拉着薛云的手：“阿云，朕就知道阿云离不得朕。瞧瞧，你都瘦了。”

    这话让薛云暗自汗颜了一下。

    他怀孕后期在天同补得不错，人胖了不少。后来生产时流落壶口关，月子没做好，这才消瘦了下来。临进宫前，他还特意地画了点妆，脸上扑了一层黄粉，显得面容憔悴，这才让皇帝觉得他瘦了。不然他在边关巡查短短半年时间，人胖了一圈，红光满面地回京城，这让皇帝怎么想呢？

    薛云一手带大秦霜，对之了解甚深，就算刚开始许久不见，秦霜对他有些生疏了，薛云也很快将人哄转了回来。

    薛云原以为秦霜见他回来，必会第一时间和他提起废后之事，谁知二人聊了半天，秦霜竟一字未提此事。反而在他想要提起时刻意打断，让他先回去休息几日再来伺候。

    薛云离开紫和殿后一路心情阴沉。

    秦霜变了。不再像之前对他那般全心全意地信任，已懂得隐瞒自己的心思了。

    这倒不让薛云意外。再纯善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都会慢慢改变，何况是秦霜这个本来就胆小自私的人呢。

    回到松云殿，薛云先好好休整了一下。等下午睡醒，才派人去联系赵久保。

    他离京这段日子，一直是赵久保在皇帝跟前伺候，很多消息也是他暗中传给薛云的。但有些事传讯不便，还是面谈更妥当。

    赵久保是在深夜皇帝睡下后才偷偷赶来和薛云见面的。

    “师傅。”赵久保恭恭敬敬地给薛云跪下磕了个头。

    “起来吧。”薛云伸手将他拉起来。

    薛云一身武功，原本根基是薛家祖传的功法。薛家早年是江湖人，以一手双刀闯荡江湖。直到薛云曾祖那一代，不知怎么突然得了文曲星指点，生下一个儿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这个薛家子就是薛云的祖父。薛云的祖父因是早产儿，身体不好，无法习武，所以自幼便改去念书了。原本薛云曾祖也没真期望儿子能念出什么来，谁知他祖父一路顺顺利利地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最后竟是得了探花。

    于是薛家一下子就从江湖人变成了官宦人家。后来薛云的父亲自然也是走的科举之路，二十多岁便中了进士，一路官至四品。

    薛家从薛云祖父那代虽然不再习武，但祖传的功法也没放弃，只当强身健体了。

    后来薛家因神蛊案覆灭，薛云进宫做了太监，几次险死还生，多亏薛家的传家武功内力护身，才生生熬了过来。后来他有幸拜在大太监奉恩门下，得了奉恩的全部传承，这才练就一身一流武功。

    这赵久保身世与他略同，也是因家族覆灭进宫为奴的小太监。薛云无意中救了他一回，后看他知恩图报，便带在身边调教。待知道他身世、又见他资质不错后，薛云便暗中收他为徒，传了武功防身。所以二人私下里才以师徒相称。

    “这些日子宫里辛苦你了。”薛云拍拍赵久保肩膀。

    “不辛苦！这些都是徒弟应该做的！”

    赵久保不过十九岁，年纪虽轻，为人却十分沉稳老练。但此时与薛云单独相处，难免流露出一丝青年人的欢喜和激动。

    薛云先关心地问了问他的近况，然后才问到皇帝的事情。

    关于废后之事，秦霜并没有明面说过，不然前朝和后宫早该乱了。但赵久保是皇帝的贴身人，自然能窥见一二。

    他轻声道：“上月十五，陛下最后一次宿于中宫，之后再未踏入中宫一步。徒弟以为，是年宴之后，陛下与太后和皇后有了隔阂。”

    薛云眉宇微蹙，问道：“年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