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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啸云听他醒了,几乎是飞一般奔了过去。
杨子期赤着脚立在竹林外的小桥边,怀中抱着琴,似乎在发呆,见到他才有些恍惚地喊了一声:“将军。”
“怎么在这里站着?鞋子也不穿,你身子还虚”燕啸云本想骂下人不会伺候,但转念一想当初杨子期闯到将军府的时候就没人能娄得住他,要是他不让人碰,下人也管不了他。他只好过去把杨子期抱起来,帮他把琴背在身后,朝竹舍走回去。
哎。燕啸云心中叹气,太轻了,太瘦了。这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杨子期仍有些低烧,身上还烫着,好在此时是夏日了,虽是夜晚,但也没什么风。“对不起。”他道,“你醒来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他说着话,也察觉了不对之处。杨子期的眼神变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却有些呆呆的,对他的话并非毫无反应,只是,有些迟钝。燕啸云停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子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杨子期躺在他怀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笑起来。“继续说话,不要停。”
燕啸云失笑,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傻乎乎的。”
燕啸云手刚碰到他,杨子期的眼睛便瞪大了一些,蓦的攥住了他的手。燕啸云只当他不喜欢自己这么碰他,却见他目光变得柔和而安心,像在撒娇一般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
燕啸云眸光温柔,“是想起我了吗?”
他以为杨子期会红了脸,可后者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否认,反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想将军。无时不刻都在想您。”
燕啸云几乎没有站稳。“我怕不是又在做梦了”他哪里见过这样坦诚的杨子期!一时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晕晕乎乎地回到了竹舍,才想起来子期醒了,应该请颜大夫再来给他诊一次脉。
他放子期躺好,刚转了身,便突然被子期从后抱住了。
“你去哪?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燕啸云心脏又受到了一记暴击。向来都是杨子期嫌他缠得太紧,一下子变得这样粘人,他真是鼻子都在发热,几乎要流出血来。而子期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有些青涩的嗓音带着一丝哀怨的不高兴,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发声之时的震动,那股隐隐的瘙痒电流一般窜入了某一处,燕啸云直接就硬了。
这真是罪过,燕啸云不是第一次恨自己好色了,但对着病倒虚弱的子期还只想着色欲,这就太禽兽了。
“我去喊大夫,很快就回来。”他的心柔软得放上一片纸都能陷进去,缓缓转了身,将子期的手握住,让他重新躺好。谁知他拉了拉却发现根本拉不动,他的确没用多少力气,但杨子期正死死扒在他身上。“子期?”
“将军。”
“我在呢。”
“将军”杨子期只是喃喃唤着他。
“你怎么了?”
下人说子期醒来后状态不大对劲,怎么也不肯待在竹舍,听到身边有人说话便会变得很烦躁,又不肯让人接近。可是他却格外粘着燕啸云,燕啸云又是担心,想叫大夫快些来看看,又不舍得离开他半步,正打算给他加件衣服抱着他去喊人时,杨子期便松开了他。
他伸了手描着他的眉眼,轻声问他:“您回来了吧。”
燕啸云茫然道:“当然了,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杨子期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歪了歪头道:“那你抱抱我抱到了。”
燕啸云抱住了他,他此刻硬着,正在和自己做着斗争,他像从前一般一手穿过子期的发丝托住他的后脑,一手在他背脊上抚弄。杨子期试探着也回抱住了他,揉着他的大白毛,燕啸云看不到他此时眼中的满足。
“真好”杨子期欣然地呢喃着,“要是真的就好了。”
燕啸云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松开子期,扶着他的双肩与他对视道:“子期,你仔细看我,我就是真的,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你摸得到我,抱得到我,我”
杨子期平静的目光刺痛了他,就好像他说的这一切,就算是幻象,也是他曾看了无数次、早已变得稀疏平常的东西。
燕啸云说不下去了,他侧过脸,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后者似乎愣了一下,便很快分开唇,与他交缠在了一起。
杨子期回应了他。他抱着燕啸云与他一同倒在了床上,燕啸云的铠甲还未脱去,生怕压疼了他,忙在他双耳边撑住了身子,却被杨子期一把扯开了腰带,探手而入握住了那一处。
“唔子期你别撩拨我。”他的眸光变得暗沉,嗓子早已沙哑,理智与兽欲在他脑海中激烈开战,杨子期的身体还未恢复,他才刚醒过来,不该再经历激烈的情事。“我可最不经你撩”
杨子期另一手揪过了他的衣领,将他拽了下来,吻住了他。燕啸云最后一根名为“脆弱的理智”的弦绷断了,他暗骂了一声,开始快速地解下身上的铠甲,鞋袜被他胡乱蹬掉,甲片丁零当啷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