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受的一生》(十六)
我从过去的梦魇里惊醒过来。“贺兰”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一旁,却抓了个空。我坐起来,看着那从巨大的坑上方洒下的阳光,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贺兰芝与我恩爱两载,那段幸福的时光仿佛还在昨天。然而,我又还清楚地记得,他在我的面前,亲手捏碎了我们之间的信物。贺兰芝当初说我欺骗了他,这句话,并没有错。我明知他是陷入了魔气造成的迷障,却又害怕他会和浣剑真君当年离开我娘一样,想起来以后就抛下我而去,便刻意不帮他解开。说到底,我从不相信,他会真的爱我。
那日仙魔大战,贺兰芝杀进万魔宗里头,却是在魔君的床上抓住了狼狈的我。慕青峰是魔君的男宠,人尽皆知,而贺兰芝的父母却正是被魔修所杀害。
这一切,尽是造化弄人。
我和慕无尘在这个天坑下,待了已有数个月。自那一回和他行欢,至今已满百日,在此期间,慕无尘都压制住了禁术,尽管如此,只要他不肯碰我,摄魂术一日不能根除,他迟早会故态复萌。这些日子里,慕无尘依然对我视若无睹,甚至,比先前还要来得冷漠。先前我总刻意激怒他,慕无尘虽不言语,但毫无例外地都会皱眉,或是露出厌恶的眼神。此下,便是我来到他五步之外,他竟也毫无反应。
慕无尘素是清冷,对他人视若无物,这才应当是他的本性。先前,他易躁易怒,大抵也是因反噬之故。绝情道并不仅仅是无情,而是断绝七情六欲,没有了喜怒哀乐,就像一把真正的剑一样。
我把几枚果子放在他的附近,看看他,嗓子微哑地道:“这几个还挺甜的,真君要是不嫌弃,那就尝一尝。”我敛了敛目光,轻道,“我洗过好几次了,不脏的。”
我转过身时,冷不丁地听见那头响起声音:“不必。”我回了回头,才确定慕无尘是真的在跟我说话。他没有睁开眼,喑哑地道,“你留给自己便足矣。”他说话的语气没有起伏,即没有反感,也没有半点嫌恶。
他这样子,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拒我于千里,好将我彻底逐出他的世界,他一点也不想跟我发生任何的瓜葛。
我倒也想成全他。
慕无尘心里肯定明白,只要他肯日日和我交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原先七成以上的功力。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山高水远,他走他的阳光道,而我也可以彻底放下过去,回到该属于我的角落里。
?
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我给他的东西,几只麻雀从天上飞下来,用喙啄着那些艳红的果实。我坐在阳光照不到、可是却能看到慕无尘的地方,想是自幼被我娘锁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洞府里头,后来又在天剑阁外门过足了整整四年无人理睬的日子,我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够强求,我已经认了命。这种时候,我又想到谢天澜说过,只要除掉了靳涯,他就会带着我离开这些是非之地,然后,他会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只差一点,我就对他这一番话动了心。
我灵脉毁损,已经再也不可能修炼,先前我在天门宗水牢受尽为难,又辗转到这儿来,给慕无尘当了炉鼎。不知他们晓不晓得,炉鼎大法对我耗损极大,此番肆意挥霍,我的寿元或许也只剩下十年不到了。
我在那里坐了一整天,到黄昏如血,天色暗下。我蜷在原处,连火都懒得生,慕无尘说我自暴自弃,谁都帮不了我,实是因为我身心疲倦,既然知道做了也没有用,我又何必白瞎力气。我浑浑噩噩,不知不觉睡去,还没能睡熟,就觉腹中有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我睁了睁眼,由黑暗里望向了那一处。慕无尘打坐入定,未曾看我这儿一眼。我定睛地看着他,他轮廓尖削,眉眼似画,他只要不发狂,就没有一点破绽。我身上的热,越来越盛,我翻了一翻身,背对着慕无尘,我用双手紧抱住自己,想要像谢天澜上回逼迫我忍耐一样,试图压下自己的欲火。但是,我比谁都清楚,那是没可能的。
夜色里,慕无尘睁开眼。
我与他四目对上,我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盘坐的大腿。我斜着身挨近了他,男人身上的气息,予媚骨发作的我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药。慕无尘没有动作,他又变成了一尊玉雕。我渐渐地贴住了他的身,那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浇熄我身上的火,反而让它烧得更旺。我探出了舌尖,勾了一下他耳垂。
很软。很甜。
夜色里,慕无尘睁开眼。
我与他四目对上,我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盘坐的大腿。我斜着身挨近了他,男人身上的气息,予媚骨发作的我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药。慕无尘没有动作,他又变成了一尊玉雕。我渐渐地贴住了他的身,那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浇熄我身上的火,反而,让它烧得更旺。我探出了舌尖,勾了一下他耳垂。
很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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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由他的肩上颤颤地滑下,滚热的呼吸拂着他的鬓发。我抚摸着他的锁骨,像是怕惊动了他一样,小心地撩拨着他。我缓缓地啄吻过他冰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