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客房里无比寂静,方景函仍在昏睡,杜迁将他安置在一张藤木椅上,让他坐稳。刚出山洞时因为怕吵醒方景函,杜迁一路上的所有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后来走在半路上才突然想起记忆中关于炉鼎炼化似乎还有个说法。
初次被炼化的炉鼎,体内脉络会有细微改变,而在这变化过程中,炉鼎会渐渐陷入沉睡,待到脉络已重筑之后才会清醒过来。醒来后的炉鼎一切都与之前无异,但却会对炉鼎持有者言听计从。
杜迁见方景函无论怎么折腾似乎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肯定方景函此时已经陷入了脉络重筑的状态。
他一言不发地双手环胸,盯着浴桶陷入沉思。
店小二想来也是费了些心思,抬上来的浴桶较平常一人用的稍大一些,两个人一起钻进去虽然会十分拥挤,但也勉强容得下。
杜迁本想着先帮方景函沐浴完毕后再独自沐浴,但这浴桶既然能容纳两个人,为何不一起?可是和师父一起沐浴这样的事情实在有悖常理
杜迁的脑子里仿佛分裂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师徒有别,伦理纲常,不可僭越”之类的大道理,另一个小人则凑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哥俩好地跟他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觉得和师父一同沐浴算是行乐,但杜迁觉得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小人实在是让他烦躁,于是下意识地就让另一个小人把他按在地上痛揍了起来。
脑海内的局面是暴力且一边倒的,那么
杜迁故作镇定地走向斜靠在椅子上的方景函,他轻轻抱起对方,然后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自腿部传来的温软触感让杜迁心猿意马,他不由想起昨天那场疯狂情事中,白花花的臀肉被撞得荡起肉浪的一幕。
还是不要再想了胯下发热的杜迁及时制止了快要发散到天际的思维。
褪去了方景函身上满是尘土的雪白道袍后,残留着风干精液的里衣便露了出来。昨天的情况太过混乱,这斑斑点点的印记也不知是二人中谁的精液,杜迁心想大概是两者皆有吧。方景函平日里身上的衣物总是一尘不染,而如今无论是他的衣物还是他本人都已沾上杜迁的痕迹,这样的认知让杜迁的内心荡漾。
因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发颤的手指停滞束住衣裤的腰带前,杜迁咬了咬牙,心想反正又不是没解过,说到底这腰带还是自己系上的,再解开一次也没什么不妥。他这般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他手指轻轻一勾,腰带便垂落在地。
宽松的里衣没了束缚瞬间就松松垮垮地大敞开来,露出莹润如玉的躯体。方景函乃是法修,自幼钻研道法故而无需注重锻体,身材不如剑修弟子那般健硕魁梧,然而杜迁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形状姣好而匀称的肌肉里蕴含着多么强横的力量。
记忆中,原身杜迁入苍山门不久后,修真界举行了一次规模宏大的仙门大比,当时苍山门内所有元婴期以上的门人皆应邀前往异地参战,唯有方景函一人因杜迁即将晋阶练气中期而选择留在苍山为他护法。怎料,在苍山门人均已离开之后,仙门大比的音讯忽然不胫而走,苍山门附近潜伏已久的魔修听闻了此等消息,立刻便知会魔界中的友人,一举攻上了苍山门。
苍山门乃是五大仙门之一,单说山脚下的护门阵法就足以让化神期大能都命丧黄泉,然而,那潜伏的魔修蓄谋已久,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上古时期的破阵法器,轻而易举地便攻入了看似固若金汤的苍山门大殿。
那时的震慑人心的景象如今还历历在目。
电闪雷鸣的漆黑雨夜,唯有刀光剑影带着一丝光亮,包含杜迁在内的所有苍山门弟子站在殿内,在方景函的指挥下将法力凝为一注灌入他一人体内,浴血的身影在一众黑衣魔修之中往来如梭,凡是他经过之地必绽放出一朵朵血水凝成的血花。
方景函就这样独自一人,将全门弟子护在身后,一手执剑一手施法和攻山的魔修战了一天一夜,直到等来了匆匆归山的苍山门人后才失去知觉。
当夜,苍山门除方景函经脉尽断外,无一人伤亡。
杜迁那时就站在躺倒在地的方景函身后,呆愣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一为师父血肉模糊的惨相,二为方景函屠戮魔修时宛若修罗的嗜血之姿。从那一天开始,杜迁才知道平日方景函帮他沐浴时使出的清身咒、为哄他修炼召唤出的那些由水凝结而成的兔子小鸡,只在他一念之间便能化为夺人性命的惊涛骇浪、疾风骤雨。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杜迁与方景函渐行渐远。
如若说杜迁原身对那一夜的方景函只有畏惧的话,如今的杜迁再一次回忆起师父当年叱咤风云的英姿,脑子里便只剩下崇敬和心疼。那一战之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景函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仅靠一年时间就恢复了昔日的修为。
杜迁将方景函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两手握住他的膝窝将他的双腿抬起,褪去了鞋袜。深沉的目光沿着莹白圆润的脚趾向上滑去,笔挺的小腿、略微泛着浅粉的膝盖以及被亵裤遮住的大腿。杜迁皱了皱眉,很没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