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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光影以金黄和黑暗为主色调，人物占据照片右边三分之二面积。照片中的费敬远坐在急救室外的塑料椅上，金黄的光从走廊尽头透过来，却造成大面积的阴影。柔弱的女孩身边坐着两名穿着黑色运动衫的保镖，不可撼动的保护下，她仍然十分无助迷茫，双手无意识的合十成祈祷形状，谁也不知道她对谁默念着诚挚的希望。

    “那时候是初一开学半个月，你还没住校，费敬远去你家，发现你沉在浴缸水底失去意识。这场意外让她非常恐慌，我也一样。”

    “那不是意外，是我企图自杀。”景云对上惠子那张错愕的脸：“不然我怎么会穿着衣服呢。”

    “好……好吧。我没想到你……这后面还有。”

    市二实验，重点高中，当年作为高考考点，热烈的阳光下是人山人海。费敬远那年参加高考，已经身为大学生的景云翘课去考点外守着，顺便帮也在这个考点考试的几个老同学拿拿东西。

    惠子就是市二实验的学生，跟传达室混的很熟，那价值三千多的相机干脆暂放在传达室的大叔手里。

    第一科语文考试结束，家长在大门外焦急守候着，他们手中拿着水瓶饮料，举着伞，曾拿了泡沫垫子坐在街边树下的家长们全部起立，一哄而上，翘首以盼等待从考场里出来的考生们。整条路全部被警戒线围着，就连费敬远家的轿车也只能在线外停车等待。

    唯一不骄不躁的是景云，她站在树下，不知疲惫。手中提着几个透明考试袋，两把雨伞和一件外套，脚边放着为在此考点参加考试同学买来的八杯冷饮。她静静地望着贴了瓷砖的围墙，闷热的天气里没有一缕风愿吹起她额前碎发，但镜头里的景云干干净净，似乎身处初秋。

    “我把你的颜值拍出来了，你知道在当时的场面，我能第一个冲出来拍照多么不容易吗？”

    “你第一个冲出来不是为了抢冷饮？”

    “……”

    “本来只给费敬远买的，后来一想，你们不像我，参加考试不容易，就干脆都买了。”

    “我以为是她让你买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她让我买的。我在照顾人际交往感情的时候，通常都会想想她会怎么做。”

    后来费敬远在美国念书，不一定每年都会回国，没了费敬远的贴身教导，景云的社交能力一落千丈。

    “我觉得你和她挺像的，尤其是在问题的思考和见解上。只不过费敬远比你正常多了，她可不会无缘无故失落低沉，更不会有自杀倾向。”

    “我现在也没有了啊！还有别的照片吗？”

    “可多了，我一个硬盘……不是，没有。”惠子适时截住话头，她合上相册，说道“这相册送给你们做新婚礼物吧。我可是几乎参与了你们整个学生时代，或者说见证了你们相爱的历程。”

    第29章 法国巴黎

    “……”

    “……”

    一个显示屏，又隔了一个海洋。

    “你在人家化学实验室干嘛？”费敬远用自己所剩无几的自然科学常识作出判断。

    “我三点和教授约好见面。现在闲的没事干，来别人实验室凑个热闹。”对面的景云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看着确实无聊。

    忽然景云的脸凑近屏幕道：“你后面那个金发姑娘长得不错嘛。”

    费敬远闻言回头一看，转回来说道：“那是法国分公司投资分析师。你身后的那群黑发少年长得也不错嘛。”

    “那是化学系的本科学生。”

    费敬远挑眉，景云身后的学生还真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看到景云身后那群学生围着一个大烧杯，目不转睛的等待着。初期还发现不了什么，没过多久，烧杯中开始缓缓飘落金箔一样的碎片，那些妙不可言的东西轻荡荡地在水中摇曳着，越落越多，在烧杯底积了厚厚一层。

    “教练我想学那个！”费敬远出于职业本能，看到金子般的东西就非常狂热。

    景云转过椅子瞅了半晌，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当年读汉语言的时候选修过一个中药材类的课，一节实验课过后枸杞和陈皮全被吃光了。”

    “那是我不在。”

    “……我要挂了，这里信号不稳定。”

    费敬远等着景云下线，才合上电脑。

    索娜.诺博的脸出现在屏幕之后，依旧是红唇，黑西装，和梳理整齐的头发。在景云不在的日子里，她作为法语翻译随费敬远一同到达巴黎处理危机。

    这是一场由于违法的暗箱操作导致投资客户损失千万美元的巨大意外，一直以诚信规则著称的费氏，旗下投资银行发生此类事故不免让人大跌眼镜，更让人心寒。

    费敬远不会容许这件事的不良影响进一步扩大，用亲自前来代替委派专人处理，希望能用自己的态度给客户一个安慰。

    “鉴于您下午还要见本杰明律师和大法官，我强烈要求您中午好好吃饭，不要再看材料了。”

    费敬远去了一家川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