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候不离,定是要做些什么。她虽不了解厉魂到底有多可怕,却能自胭脂的话语里感觉出那东西的不善。如此,还是尽快远离此地才好。
素琴挪动步子往后跨了一步,她打算跟着胭脂往无人的地方走,在哪里随着她瞬移回滕州的醉仙楼内。只是,事情总有巧合,或好或坏,都在考验人的善心。就在胭脂和素琴即将远离马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稍显苍老的声音。手持拐杖的老妪颤巍巍的走向马车,边走边唤:‘哎!你这马车可是要去临镇?老婆子想去送点儿衣服呐!我那儿媳啊,再有半月就要生娃子咯,老婆子得把娃子的衣服送过去,也算一份心意呐!’
闻言,倚靠马车而坐的中年车夫缓缓地抬起了头。也许老妪老眼昏花看不清他的模样,素琴和胭脂却是瞧得真切,那车夫的眼底,此刻正氲有殷红的血色。车夫整了整他的斗笠,让它尽量遮住自己的双眼。即使如此,胭脂还是感觉到他正在盯着自己,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在盯着自己,且从未让她离开过视线。
‘胭脂,那婆婆要上马车。你说车夫是厉魂所附的死人,万一他在行路途中加害婆婆,那她岂不...’永远都没办法将衣裳送给她的儿媳了吗?如此,她便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孙子或孙女。眼瞧着老妪缓慢的步子,素琴在她的背影里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娘亲。有一天,娘亲也会如婆婆那般身形佝偻,行动缓慢。而她,那个时候的她会否陪在娘亲的身边呢?心中有满满的对娘亲的歉疚,素琴不由得紧抓住胭脂的手腕,摇着头不想老妪就此送命。
‘婆婆要送衣裳到临镇,那我就送你一程吧!’车夫的声音响起,却是让胭脂和素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的唇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正常不过的言语之中更是夹着别有用心的意思。他往老妪的面前走了几步,抬手转了转戴在头上的斗笠,道:‘后边儿那两位姑娘不走吗?若是你们不走,那我便送婆婆一人了。’说罢,那车夫随手接过老妪手里的包袱,转身时又说了句让人不甚明了的话:‘这世间的事儿便是如此,犯错儿的不肯承认,就只能让他人受过。也罢,也好...’
果然,厉魂竟是冲着她来的吗?胭脂的双眸微微眯起,让人读不出她此刻所想。她偏头冲素琴会心的一笑,知她不想老妪出事,便放开步子走到老妪身边,硬是将车夫手里的包袱夺下还给老妪,抱歉一笑,道:‘婆婆,实在不好意思。我二人已经提前包下了这辆马车,方才婆婆说要去临镇,我俩却是要去滕州的。这两个地方一左一右,纵是我有心让婆婆搭车,都是无法行通的。加之我俩确有要事在身,还是请婆婆再寻别个马车去给儿媳送衣裳吧。’
‘哎?!’闻言,老妪自是满脸的不乐意。她斜眼瞧着胭脂,虽是瞧着,却看不清她的容貌:‘你这是做啥子么!老婆子就去给儿媳送些衣裳,刚才你们怎么不说呐!老婆子行动不便,你这姑娘怎的不知让一下老婆子咯!’
‘婆婆,不是我们不让,只是我俩确有要事,还请婆婆多做通融。’说话间,胭脂冲素琴要了些碎银交给了老妪,道:‘这些碎银就当我俩给婆婆赔个不是,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婆婆可再寻其它车子往临镇行去。’
瞧见银子,老妪虽仍有不愿,却并不再坚持什么。她把银子收进自己的囊袋里头,拄着拐棍颤巍巍的走离马车,边走边道:‘罢了罢了,老婆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二人既是有要紧的事儿,老婆子就去村南头儿再寻一辆马车吧。’
‘多谢婆婆。’胭脂的笑意随着老妪的背影而越发深邃,她转头望着车夫头上的斗笠,想着既然老妪已经离开,她便可趁着这会儿带素琴瞬移离开。她不想和眼前这厉魂有所牵扯,虽然他摆明冲着自己而来。自化成人形以来,胭脂自认为没得罪过谁,更未行那种害人性命之事。思索间,茶棚老板的话再次跳入她的脑海,不禁令她恍然:是那掌家儿,当日自己显出妖瞳吓他,害得他因恐惧逃走而失足至死。此事虽是他咎由自取,但归根结底,是她的举动害那掌家儿横死。
车夫似乎猜到了胭脂的心中所想,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更显阴郁,且生生的盯着立于胭脂身后的素琴,让人瞧了便是一阵冷颤。他当着胭脂的面儿重新倚靠马车坐下,却在瞬间如断了气儿般垂下了头,四肢皆没了支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跑了?!’胭脂站在原地盯着那车夫的尸体疑惑满满,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素琴方才经历了何等痛苦的挣扎,更没注意她在挣扎过后是如何缓慢的走向胭脂。每一步,都夹杂着千金般的沉重。素琴的面色苍白,脖颈间的红色朱砂仿佛如藤蔓般蔓延滋长,如图腾一般的图案爬至她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多了份嗜血的妖娆。
作者有话要说:南命羽已经牺牲,现在写文的是她的孪生姐们儿进击的小巨人命酱!
好吧,我说完了。如果想念南命羽的,请去烧点儿纸给她吧。
命酱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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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情护爱更护卿
胭脂自觉身后的气息有些怪异,她转身,目光自下而上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