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小上一点,但她同样金发白肤,笑容甜美。这些承袭自她的母亲,与她早夭的长兄相似非常,或许正因为这一缘由,王太后偏爱她胜过自己继承王位的儿子。无论如何,她血统中的高贵与生俱来,即便如今只是一名王妃,但她永远拥有母亲强大的助力,而她的丈夫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哥哥,就算阿蒙霍特/普并不爱她,那种血浓于水的关心也不会改变。
如此一来,等到娜芙蒂蒂正式踏入王室,她将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外人。即便贵为王后,所有人也都记得她的出身低人一等,独独这件事神明也无法篡改,琪雅或许要向她低头,但眼瞳深处的轻蔑难以磨灭。年轻的宠妃可以向君王乞求垂爱,但这种温柔而轻浮的行为无法符合一国王后的行为准则。这般细想,也许已然能够理解泰伊为何知道自己的女儿无法成为王后后,还是执意要求琪雅嫁给阿蒙霍特/普——这是她对娜芙蒂蒂的报复,她要让对方永远不得安宁。
况且这场重要的订婚宴会她也称病没有参加,难保不是对阿伊大人父女的蔑视,不过这家人向来不在乎这个——他们脸皮足够厚,眼睛、心与灵魂足够凶狠,而风采也足够闪耀全场。
这时我看到阿蒙霍特/普转头瞥了一眼未婚妻,我赶紧轻轻拽她一把提醒回神。“你觉得怎么样?”年轻的君王高傲地问道,然而言语里同样深埋着一种近似于期待的紧张,“这宴会足够让你满意吗?”
我暗自好笑,这是一种不肯放下身段的恳求,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娜芙蒂蒂。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只是为她的艳容风姿所倾倒,但对于这个聪明姑娘来说,这种程度的吸引已然足够,她懂得怎样操纵他。
于是只见她慢慢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稍稍偏过一点角度,直勾勾凝视着未婚夫略带忐忑又稍嫌木然的双眼,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索如何得体回答这个问题,片刻过后终于毫无保留地展露出一个灿烂迷人的笑容,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无比,甚至眼中都飞溅出细碎明亮的笑意。“真好,陛下。”她开开心心地应道,“我喜欢这个夜晚。”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而此时下座的王妃似乎注意到主位的欢愉情绪,不由地往这处瞄过来。
我暗自喘了一口气,只希望这累人的仪式赶紧过去。
(TBC)
☆、(二)孕女神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几乎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披上斗篷出了门。
我偷拿了娜芙蒂蒂的钱袋——她还在熟睡,再说今天早上轮到伺候她梳洗沐浴的人也不是我,我得赶紧趁此机会去把该收拾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既然她昨天已经答应替我付账,直接拿钱也不算做坏事。更何况她昨晚酒水饮得太多,就算我直接将她摇醒,一时半会也回不了神,更有可能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头疼脑热难受以至于出尔反尔。我就算不是很聪明,也不会傻到做这种事冒险——大不了被她揍骂一顿罚掉一两个月的银饷,毕竟她不是没这么做过。但我生活从来不奢靡浪费,只要乖乖吃自己的饭干自己的活并且不再捅娄子,基本上七八天以后她气就消尽了。
溜达到昨天闹出事故的地方时,已经有些小贩开始摆摊,我在低垂的兜帽下偷偷环顾四周一圈,却并未看到那张眼熟的可恶面孔。
我刚开始想自己是否上当受骗被耍了玩,肩膀上就遭到不轻不重的一拍,愣是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便瞧见要找的人就站在跟前。对方乍看上去面无表情,嘴角轻微抽搐的那两下却明显流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情绪。
我昨天光顾着跟他吵架,没注意到这个男子似乎也很年轻,看模样比我大不了几岁。他穿的衣服很简陋,还赤着脚,脸上灰扑扑的,头发倒是十分漂亮的亚麻色,不过实在嫌长了点,显然好久没有进行修剪了。
“你来啦?”他挑了挑眉,口吻中略带讽刺,手叉腰上下打量我几眼,“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早已跑路,从此无缘再见了呢。”
他几乎比我高出一个头,由于仰起头来说话极其费劲,我便退后了一步,伸手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钱币递给他。“王后的侍女从不食言,是你来得太早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冷冷地说,“想钱想得那么着急,你怎么不干脆直接从我昨天承诺完以后就开始等?”
他呵呵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我没从那时候就开始等。”
“那你就是个傻子无疑,不过我对愚昧的蠢货向来仁慈一些。”
他低头掂量了两下手中银币的重量,打了个响舌:“不够。”
“胡说八道!”我愣怔了下,随即气急道,“就你这种下劣的新手工匠,做出的塑像能值几德本的钱?我还怕自己给多了呢!”
他看上去气定神闲:“可你昨天撞坏的是阿吞神的雕像。”
我莫名其妙:“那又怎样?我给你的银子数量就算赔三尊阿蒙神的小雕像都绰绰有余了。”
“小姐,你一个侍奉王后左右的人,竟然对王政这么不了解?”他无可奈何地轻蔑笑笑,“你不知道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