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红衣气急败坏,状若疯狂的找了好些日子,依旧一无所获,气得他一直咬牙切齿:这次找着人,一定要弑师。
你说这倒霉催的事,叫梁放歌如何敢对孔安婕讲实话。
他心里暗咒师傅不得好死不止千万遍,可脸上依旧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以前是担心你不好好治伤嘛,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兴许她是被别人救走了,那个人救她的人可能发现她伤势严重一些,便先带走了她,只是他没想到你被我救走了。”
孔安婕低头回想,那天虽然有月亮,毕竟还是很黑,再加上当时她一心寻死,也没注意到旁的情况,后来抱着若樱一昏,更是什么都不晓得了,只能梁放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向天祈祷,祈求老天一定要保佑若樱平安无事。
而梁放歌也正是仗着孔安婕视力不好,黑灯瞎火的没有看到他和红衣,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撒谎。其实他一来到车遇国,就被收到消息的萧冠泓堵住了。
当时萧冠泓比孔安婕难对付多了,因为萧冠泓起初是欣喜若狂的来找他,以为他既然救了孔安婕,那或多或少会知道若樱的消息,可谁知梁歌只是一脸迷茫地说只见到孔安婕,并没有见到凤王妃,若是见到了,他铁定是一起救了,哪能只救一个呢?
萧冠泓才开心雀跃了片刻,不过须臾忽然又换作黯然销魂,但他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当下就刨根问底:“梁国的太子殿下身份无比尊贵,为何会私自到车遇国,并且还好巧不巧的救下安婕?选得时机未免太巧了吧?恰好是贵国四皇子和五皇子身死之时。”
梁放歌知道迟早会与萧冠泓碰面,背地早想好了说辞,并且怕萧冠涨看出破绽,多次暗地里试演过,那些话他早记得烂熟于胸了。
他先沉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痛苦之色地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本太子若是不说出来,恐怕不能取信于湘王,说不得只能暴一暴丑了。想必梁国的情况湘王殿下了然于胸,阮贵妃一直受父皇宠爱,逼得本太子在皇宫里生活不下去,不得已只好混迹于江湖。”
他清俊的眉眼温润如玉,一脸认真的望着萧冠泓,缓缓吐出几个字:“浮云楼的梁歌。”
萧冠泓在听到他说没看到若樱时,犹如大冬天里浇了盆凉水,从头凉到脚,透心的凉,再听到他说到梁歌时,心里已经有数了。对于浮云楼,此次因为海星门之故,他也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可是浮云楼处事一向严谨,并没有发现什么跟若樱有关的事。他灰心失望的无以复加,满抱希望而来,听到的却是这样千篇一律的结果。
他锦衣墨发,虽然依旧俊美绝伦,却难掩一脸苍白之色,眉宇间全是化不开的忧郁,梁放歌简直不敢看他黯淡无神的一双凤眸,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空洞无望的眼神,仿若一个英雄已到了穷途末路,以至于绝望的要举刀自刎。
梁放歌于心不忍,终是出言安慰:“湘王应放宽心,凤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得诸天神佛保佑,不会有什么事的。”
萧冠泓微敛眉,薄薄的唇角倔强的紧紧抿着,黯然销魂,半响之后,他微微垂下眼帘,低头抚袖,声音冰冰凉凉的:“多谢梁国太子救了安婕,安婕是个好姑娘,望太子好好珍惜她,本王的王妃一直拿她当亲妹子,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让本王失望。”
言罢,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行尸走肉般的默默离去,那淡然而冷漠的背影孤单寂寥,逆光而行,散逸着浓浓的悲伤和哀痛。
这厢梁放歌在苦口婆心的说服孔安婕嫁给自己做太子妃,那厢萧冠泓却在给他的玉石王妃洗脸穿衣。
你别看只是一尊玉雕像,却极受萧冠泓宠爱,他喊这块玉雕像叫若若。众人觉得诡异之余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满府里唯一适应良好的也就只有楚昊,因为他比萧冠泓过尤不及——他喊娘。
萧冠泓将帕子放下,帮若若换上一件红色拖地长裙,裙摆自然而然的铺散开来,犹如一朵火红的莲花。他左右端详一会儿,又把长长拖曳的披帛挂在玉雕像的两臂,若若只是非常安静地看着他,非常非常安静,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萧冠泓一丝不苟地把红色衣裙上的每丝折褶都轻轻抚平,随后又选了一串精美的樱花头链戴在若若的头上。当初雕成若樱的样子时,他瞬间想到若樱披散着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头上戴着流光璀璨的精美头链的样子,于是雕像的模样也是一头倾泄及腰的长发,滑顺的垂至腰膝处,发尾微微散开,只戴头链不簪花。
雕像容颜如玉,红色衣袂随风轻舞,头链流光闪烁,明艳的宝石垂在额间,她静静而立,风华绝代,萧冠泓便看得痴了。
展臂抱着真人大小的雕像,将脸紧紧贴上玉人,雕像触手温润,倒真有些像若樱的冰肌玉骨,他情难自禁,忍不住深深嗅了嗅,却没有闻到若樱身上那好闻的香气,霎时,胸腔深处便涌出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全身开始疼痛,心里难过哀伤的恨不得死去。
现在不光是他在找寻若樱,得到信的慕容喾和耀师傅也在四处寻找她,就连远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