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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话音一落,便听云氏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氏说道:“二娘这话固然没错,然而,须知那泼天的富贵也都是有金银之物堆砌而起,可见这财帛之物还是很能引动人心的。何况又是巨资,三弟妹一家,就算见财起意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我先还说呢,三弟怎就那么大方,眼看着到手的巨款,却要拱手让人,是人都会不甘,而三弟却毫不犹豫的推了出来,原来是等在这里了。唉!三弟一家这般作为,也委实让人寒心!只是可怜了心儿,大嫂用命为她换来的产业,最后却因识人不清而错付一腔信任,最后被人算计却还不自知!不过,也幸好能得何总管相助,否则,这笔巨款怕是真就追不回来了呢!”
说到最后,云氏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年为了逃避白氏的打压,而背井离乡的辛酸来。自古以来,人离乡贱!尽管那韶州繁华,然而,又怎及京都城的富贵?
更何况,落叶终是要归的!柳沅蓦虽然带着妻儿逃出了白氏的掌控,然而,总有回归的那一日。正是因为心里明白,所以,才更加拼命。如今,柳沅蓦看似刚到不惑之年便爬到了正四品知府的位置,可是,又有谁能看见他背后为此而所付的代价?
如今,总算风水轮流转,终于可以坐看三房出丑的时刻,云氏又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何总管说话,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后辈在这里放肆!”白氏不满的喝诉道。白氏一直都是这定伯候府象征权力的金字塔顶顶尖上的核心人物,何时被人这般打脸,还是一个一向不被她看着眼里的庶出子媳,她又如何能够受得了。不由自主的,便抬出了当家长辈的身份来。
如果是在以前,云氏定会被白氏身上那股子当家主母的气势给震慑。然而,此刻心里却最是明白不过的,知道不管她们二房一脉如何伏低做小,都不能换来白氏的一个好脸,既如此,何不趁机狠狠的踩上两脚,来泄自己多年积郁在中的郁气?
这种不地道的想法一旦袭上心头,就很难在压制下去。云氏如此想着,面色也就显了出来,哼声道:“二娘息怒,儿媳也不过是替死去的大嫂感到不甘而已,大嫂用命才为心儿换来一世安平,最后没得便宜三弟一家,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我们二房跟三房一样,都是定伯候府的一份子,倘若我们也跟三弟一家那般,觊觎着心儿的产业,心儿岂不是要被人生吃活吞了,也不够分?”
一番话,差点没将白氏气晕过去,特别是那一声二娘!想当年,在那柳如心还未大闹她花甲大寿的宴席时,哪个不是把她当做定伯候府的正室夫人看待?如今,一个庶出子媳也敢爬到她的头上,给她没脸,简直不可饶恕。
这一次,白氏是真的怒了,失声斥道:“放肆!云氏,你一个内宅夫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在这里挑拨是非,无凭无据就给老三乱扣罪名,扰的家无宁日,可知你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云氏面上一慌,顿时觉得浑身血色尽失!看向白氏那嚣张的嘴脸,嗫嗫嚅嚅的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终是被那句七出之条给渗住。要知道,大周如今的民风虽然开放,然而,对于女子的行为要求还是极其苛刻的。女子一旦被夫家休弃,便也就意味着德行有亏,日后莫要说出门,就连回到娘家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所以,一般女子,不管夫家怎么压榨,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反抗。这样,至少还会有条活路;否则,一旦被夫家休弃,那么,在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后,也只有自行裁决了!
白氏见云氏被她震慑住,不由轻蔑的一笑。这一幕,刚好被柳沅蓦看在眼里,心底不由被深深的触动了下,有心想要为云氏辩驳两句,然而,他身为男子,却不好当众跟个女人计较。更何况,白氏还顶着一个长辈的名分在那里。除非是他想要自毁前程,否则,单单忤逆长辈一条,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但是,就这么看着白氏猖狂,到底心有不甘,于是,想要把老三拉下马的心意也更加决绝。
柳沅蓦心中有着顾虑,然而,柳如烟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明知道忤逆长辈会有损她的闺誉,然而,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而无动于衷。只见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有礼的向白氏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烟儿心中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夫人不吝赐教!”
“烟儿,不许多嘴!这里都是长辈,哪里容得下你这个后辈在这里多嘴!”柳沅蓦唬着脸说道。话虽如此,然而话中却没有半点苛责之意。
“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这云氏平日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白氏冷哼道。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云氏一眼。
柳如烟看向云氏脸上更加惨白的面色,不由咬了咬唇,终是鼓足勇气说道:“话既说到这里,烟儿便想问太夫人一句,倘若母亲没有调教好烟儿,是不是也在七出之列?”
柳如心看向柳如烟,不知她为何会问出此话来。不由低头沉思起来。那边却听白氏毫不犹豫的回道:“那是自然!”
云氏一听,彷如被人当头一,身子颤崴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