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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着实没有料到柳沅泊会对她动手,一时不察,竟让柳沅泊踢了个正着。直到大腿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才反应过来。
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未料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柳沅泊竟会动手打人。
云氏的眼里还带着抹没来得及散去的惊恐,向柳沅泊看去时,眼神里多了一抹鄙夷,感觉柳沅泊不像个男人,没有担当!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同时又有些同情韦氏,为了这个男人,持了大半生,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献给了这个男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也不知怎的,云氏心里忽的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不由自主的,便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柳沅蓦,而柳沅蓦似乎心有所感似得,刚好回头迎上云氏的目光。
云氏心中一慌,没料到竟与自家丈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连忙低头避开,却仍旧被柳沅蓦捕捉到她那眼底还未来得及掩饰掉的伤感。柳沅蓦心中不解,便不自禁的蹙起眉头。
不说云氏,就连柳如心心里也是极不屑柳沅泊的行为的。只恨自己前世怎就没有发现,她这三叔不仅是个巨贪的,且还是一个没担当的伪男人!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但有一点却是相同,就是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慑了。
“母亲!”待柳如画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了上去,将自家母亲护在身后,然后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满是愤恨的怒视着柳沅泊,道:“父亲也忒狠心!母亲这么些年为了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却只凭一个外人的诬陷,便就怀疑母亲弄虚作假吗?还有你!”柳如画话锋一转,食指指向柳如心,话语不无狠的说道:“柳如心!母亲这些年一直怜你无父无母,便对你多方照料,更疼宠有加,甚至赶超了我这个亲生女儿。如今,为你打理产业,帮你赚了个盆满钵满,结果,换不来你一个谢字也就算了,竟还联合外人,反咬母亲一口!我真想剖开的你膛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竟这般的铁石心肠。这些年,母亲就算养头狼也该养熟了!而你!竟连一头畜生都不如!”
柳如心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凉茶抿了一口,到嘴的凉意又冰又涩,却能让她更加清醒一些,眉头不自主的蹙起,待放下杯盏以后,这才说道:“四妹妹谬赞了!本郡实不敢当!至于有没有诬蔑三婶婶,只待三婶婶交出原本的账册,答案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些年三婶婶对本郡虽好,但是,本郡对三婶婶又何尝不是掏心挖肺?皇里送下来的赏赐,多半不都是归了三房所有吗?若不然,四妹妹以为你身上的那身万金难求一寸的云锦做成的衣裳,又是从何而来?
对了,还有你头上的那支天宝阁每月只出一款的凤凰嵌红宝的金钗,那也是太后派人赏赐给本郡的哦;就连你耳朵上坠着的那副摇曳生光的南海东珠耳坠,哪一样不是出自本郡之手?却没想到,本郡一片赤诚之心待之,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三婶婶的欺瞒,你要我情何以堪!?倘若三婶婶是因为遇到难处,当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三婶婶也大可不必如此,你只要开口跟本郡说上一声,本郡又岂会袖手旁观?”柳如心言辞恳切的说道。
对于韦氏的举动,柳如心似乎很心痛!那情深意动的模样,无不渲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柳如画听了柳如心的一番辩驳,面色胀红,身子气的发抖,食指指着柳如心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柳如心说的也是事实,三房确实从她那里弄来了不少赏赐。就在众人以为柳如心还会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柳如心深深一叹,神情阻丧,语气低迷的道: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本郡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心儿还是想要劝慰三婶婶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三婶婶倘若真如何总管所说那般,还是趁早交出账册吧!否则,真要闹到对薄公堂的那一步,三婶婶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您膝下的几个孩子想想!不说别的,单四妹妹年后也将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三婶婶心里,当真没有一点顾虑吗?”
韦氏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心,这当真还是当年那个任她随意哄骗的小女孩吗?还是说,当年柳如心那怯懦的子只是用来迷惑众人视线的一种手段?她看似既无奈又贴心劝慰,却恰好将自己心底深处的顾忌完全暴露在人前。同时,还不会让人觉得她太过无情。这得是多深的心计才能谋算的到的?
不过一瞬间,韦氏便想了这么许多,看向柳如心的目光有些恍惚,隐有片刻功夫后,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柳如心道:“你这野种,果然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六岁那年丧母丧父,是我一心厚待与你,又帮你打理产业多年,不过是收你点费用,这对你来说又算的了什么?你有何必这般咄咄相逼?”
柳如心似被她状若疯癫的模样给吓到似得,眼底染上氤氲,不无委屈的看向韦氏,有心想要辩驳,然而,唇角蠕动了两下后,终是什么也未说出口,只躲在一旁呜咽的低泣起来。
柳沅泊见韦氏如此,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反而还轻吁一口气来。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活成人一样的存在,自然知道韦氏心底有着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