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你说工作不重要,那我以后不让你写书,你同意吗?”
“如果写书影响了我们的家庭生活,我同意。赚钱的方式有很多,我不是非得选择这一种不可。”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蔚青城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梦想和写书有关系?”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她问。
“梦想?”他思考片刻,说,“和普通人一样有个普通的家。”
只能说,人各有志。
美景渴望拥有真爱,也愿意为真爱妥协许多,但如果为了爱情就放弃一生,她不想这样做,倘若拥有无忧的后半生还好,倘若她和蔚青城在半路上分道扬镳、一拍两散,那她在生活面前将再次陷入举步维艰的状态。
她也不奢望自己能成为多耀眼的明星,只是想到父母供自己读书,读自己喜欢的专业,她不应该白白浪费这些年来的付出与积累,她应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小小的事业,这样的人生才堪称完整。
在她看来,鱼与熊掌可以兼得,只是鱼不愿意,那这就是鱼的不对了。
可是,她为什么将蔚青城比喻成鱼呢,他也可以是熊掌啊!
“你还去吗?”他问。
美景郑重地点点头:“我想去。”
“好吧。”他实在太困了,决定翻身睡觉,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你就去吧。”
岑美景离开的那天早上,蔚青城甚至没有起床来送她。等到家里彻底安静,肥胖的大猫一跃跳上他的床,蹲在他的胸口提醒他该起床给自己投食铲屎,他才懒洋洋地半支撑起身体,从虚掩的门缝向空荡的客厅望了良久。
“由于你妈不负责任地抛弃了我,我惩罚你今天没有饭吃。”
他不给儿子喂食就算了,连自己也绝食了。
电话关机,窝在被子里看了一整天的书,他好像真的失恋了一样。比失恋更难过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要失恋,这种提心吊胆的痛太折磨人了。
傍晚,外面下了一阵急雨,雨点急促地打在窗上,让人心烦。
冬日的白天短,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经宛如黑夜。
客厅忽然传来开门声,蔚青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趴在他身边的儿子不会听错。它一双琉璃似的眼珠睁得又大又圆,机敏地侧头朝门口看去。
连儿子都听到了,那一定不会错。
原本躺在那儿就跟大限将至一样的蔚青城突然诈尸一般一跃而起,被子和猫被他一起掀翻在地,儿子不悦地喵了两声,被他吓得不轻。
用喜上眉梢、眉飞色舞来形容此刻的蔚青城再恰当不过,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他这一刻的表情是他这辈子最生动鲜活的一刻,只看到这一幕的人,也不会相信他原本是个多么冷漠且孤傲的一个人,仿佛他就是一个这样还未长大、喜形于色的少年。而那个高冷的蔚青城,是这个世界的错觉。
岑美景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嘴上说着向往诗和远方,心里还是更向往自己。
从卧室到客厅,他大步流星,不过两秒,心中却仿佛经历万重波涛,澎湃至极,心中大喜,嘴上还是不愿意饶人:“怎么,不想当你有追求、有梦想的女主播了?想回来给我做饭、洗衣服当我朴实无华的女助……”
话音戛然而止,出现在玄关处、手里拎着两袋子食材的窈窕身影的并不是岑美景。
失望瞬间取代所有欣喜若狂,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美颜,瓷白的肌肤衬着浅色的唇,他又恢复了往日面对外人时所展现出来的冷清模样。
何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他不需开口,冷漠的眼神已然下了逐客令。
她尴尬地抬了抬手,说:“那个,美景不在,我担心你不好好吃饭,就买了点菜过来,打算帮你做点吃的。做完我就走,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
“不用,我不饿。”
何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放下袋子,脱鞋关门:“不饿也要吃饭,美景说你以前总不按时吃饭都生胃病了,所以,饭这个东西,不要等到饿了再吃,该吃的时候就要吃。”
她边说边往厨房走:“我很快就做好,不过不能陪你吃了,我晚上有个约会。”
提到“约会”二字,她面上浮起一丝甜蜜的喜色,蔚青城慢慢放下戒备,弯腰抱起蹭到自己脚边的儿子,跟随何培走到厨房门口,修长的手指深深埋进厚重的猫毛里:“约会?你谈恋爱了?”
何培羞赧地笑笑,手上利落地择菜洗菜:“目前来说还不算。”
“什么样的人?”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何培多少有些不同,在他看来这女的脑子一直不怎么好。
“沉默寡言但是很温暖、很居家,而且老实又本分,反正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幸运了。”
蔚青城点点头:“听起来不错,祝你成功。”
何培笑笑没说话,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她十分守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