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递给他的毛毯,疲倦地点头。
“帮我签个名?写两句赠语?”
吃人家的嘴软啊,蔚青城向来懒得在书上写任何东西,这回他没拒绝,拿起签字笔翻至书的扉页,大笔一挥,写下刚劲有力的几个大字——两句赠语。
何培拿到手里看了看,有些发蒙,可又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是她要求他写两句赠语的,他非常实在地写上了。
蔚青城拒绝吃药,何培只好给他煮了一锅姜汤,她不敢像美景那样命令他必须喝下去,只能苦口婆心地相劝。
“你说我要没来这里,你发烧也就算了,我都在这里,你还烧出什么毛病来,我怎么跟美景交代啊。你就喝一碗吧,就一碗,挺甜的,还辣辣的,很好喝。你喝了,我就回家,你不喝,我就不走了。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好帮你叫救护车。”
蔚青城实在难受,没力气和她争辩,只想她快一点消失,于是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喝掉一碗,这味道,还不如榴梿。
他困极了,只想睡觉,随便跟何培说了一声“再见”,就回卧室去睡觉,一头扎在床上后,便失去意识,这怕是……要升天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脸疼,火辣辣地疼。
迷迷糊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扇了耳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床边气到青筋暴起的岑美景,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那这梦可太不尽人意了,居然梦见岑美景打自己,虽然她是有那么一点恃宠而骄,霸道又娇气,可也不至于跟自己动手。
如果这是梦,他应该做点什么呢?站起来飞她一脚,还是给她一个深沉的拥抱,倾诉一下自己夜以继日不间断的思念。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许久,直到他的背后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还有那么一丁点讨人嫌,这是?
蔚青城猛然坐起,羽绒被顺着身体滑下来,空气中的潮湿冷气立刻贴上裸露的皮肤。转过头来之后,他看到一丝不挂的何培睡眼惺忪地躺在他身边。
他还没退烧,呼吸还是滚烫的。他无奈地捂了一下额头后,重重地躺回枕头上,打算挺尸,等待梦醒时分。
“穿衣服,起来。”美景拾起地上的文胸和套头毛衣,气愤地扔在床上,扭头走回客厅。
美景忽然也想写书了,就叫。她又气又恼,气的是床上躺着的那两个人,恼的是,自己比余宝珠多吃好几年大米饭和盐,居然没有那个小丫头活得明白。
余宝珠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她是真正的天真,真正的愚蠢,而何培,压根就不是省油的灯。
昨天下午,何培给她发信息,让她看一下网上关于蔚青城的新闻。由于工作量很大,她又是新人,很多东西要学习,最近一直没时间去上网关注那些八卦新闻,再说蔚青城向来也没有所谓的八卦新闻,可是何培这样说了,她就不得不去关注。
——知名作家蔚青城江郎才尽,复制抄袭歌德的全书,双方沟通无效,同时扬言要起诉。
歌德向来为人高调,且从不计较靠负面新闻来炒作自己,两位知名作家,两本相同的畅销书,双方读者各持己见地在网上打起口水战。
对于蔚青城而言,这件事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而歌德则收获满满,毕竟他的书先一步高调上市。
美景愿意用项上人头来保证,蔚青城不会抄袭任何人的作品,可惜,她的人头在万千读者和网友面前,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歌德从哪里得到蔚青城的原稿,她只知道,歌德这是在作死,这一步棋走得太险,一旦蔚青城翻盘,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管歌德在耍什么花样,只担心蔚青城一个人如何承受这样的舆论压力。
美景并不知晓这些风雨还是她亲自告诉蔚青城的,原本他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美景却在信息里说了个七七八八,他只回了一个“没事”,便再也没搭理她。
晚上何培又发来信息,说蔚青城发烧了,烧得很严重,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美景忽略了怀疑何培如何得知蔚青城生病这件事,连夜交接自己的工作,赶早班机回来,却看到了这样香艳的一幕。
是傻子看了都想打人的一幕。
蔚青城只穿了一条长裤就匆忙从房间里出来,他站在客厅中央显得很无措:“你没说你会回来。”
美景抱着肩膀跷着二郎腿,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你见过捉奸还有提前打电话通知的?怎么着?我提前告诉你们,好给我摆个绝佳的拍照姿势,我是不是得背着单反相机来啊?没给你们合影留念是不是很失望啊?”
蔚青城真的很想向她解释一番自己是多么无辜,不过,当下这种情况,他每解释一句就会显得自己的无耻更上一层楼。
他的头还很沉,太阳穴跟有人蹲在头皮上抡着大锤敲打一样疼,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确定自己是真的无辜,他有什么脸来坦荡地面对美景呢?
“你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