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套剑法舞完后,习惯性的拿去酒壶,萧子夜手一截,把他的酒壶生生的换成一盅稀饭。
“吃了罢!”他说。
楚文恒顿了顿,望了他一眼,默默把稀饭接过来,就地盘腿而坐,悉悉索索的便吃了起来。
良久,饭饱菜空。
楚文恒拿回酒壶,哗啦啦的灌了一大口后,目光迷 离的望着远处的风景,突然道:“师傅,我很想她!”
“嗯!”萧子夜应了一声,接过他的酒壶,仰头也给自己灌了一口。
“听说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你说,她的孩儿会不会也同她长得一样漂亮?”
“那是自然的!”
“师傅……”楚文恒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站了起来。
“何事?”
“她说,她不讨厌我呢?”他笑了起来,“我病重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的。”
“嗯!如此,甚好!”萧子夜拍拍衣摆,也跟着站了起来。
“哪怕当时她是在骗我,我也很高兴!”楚文恒停了一下,接着又说,“只要,她还愿意骗我……”
“小姐,是不骗人的!”良久,萧子夜接口,“她说不讨厌你, 便是不讨厌你!”
“小姐啊……”楚文恒仰头接过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落叶,翻在手里看了看,才笑叹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称呼她的……”
“小姐……小姐……”楚文恒转身背着萧子夜,打趣般的试着叫了两声,然后一叹,“若是我能同你这样,更早些认识她便好了……”
萧子夜目光一凝,抿着唇,没有接话。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子夜对着楚文恒的后背道了一句,“小姐,让夜语芙母子来,并非歹意!”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楚文恒低下头掩着眼睛,带着咽哽强作欢笑道,“我都知道……”
“皇嫂和堰儿是来楚国陪我的……”楚文恒说完这句话,背着朝着萧子夜摆摆手,下逐客令道,“时间不早了,师傅您回去吧!顺便替我告诉皇嫂,朕……明日上朝!”
“那微臣告退了!”萧子夜微微弓了一下身,转身离去。
片刻,楚文恒回头,水色的眼睛里,淡淡的铺着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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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太阳落山落得晚,楚文恒兜兜转转的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天上的鹅蛋黄依然高高的悬挂挂着,红霞满天,影衬着下界的风景,倒也很是漂亮。
他来到一处竹林前,举着两个酒壶在一处隐密的空地坐了下来。
若是镜头拉近些,不难发现他身后挨着的是一座矮坟。坟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竹排竖着,勉强让人知道这里藏着一座孤坟,竹排上面黑红笔墨潦草的写着:‘吾爱唐或之墓’几个大字。
逝者如斯,唐或是谁埋在这里的,这些字又是谁写的,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里,那个小时候总跟在唐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脆生生的喊着大哥的唐恒又回来了。
“大哥,她喜得麟儿,我本应高兴的,可是……”一抹苦笑凝在嘴边,楚文恒自嘲的靠着坟头仰起头,“可是,我的心……好痛!”
“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撑多久,好几次朝臣去裴国觐见,我就想冲下去把国书夺回来自己亲自去。大哥我这样是不是很傻?”他撕开封口,大口大口的灌酒,等胸前的衣衫都湿透了,他才继续道,“楚国已经认裴国为宗主国,您和爹若是还在生,现在定然会对我这个不肖子破口大骂!”
“秦国亡了,还剩下一个空壳的楚国还能撑多久?五年前大哥浴血成仁的那一场大战,已经耗尽了楚国的元气。我登位时,朝堂朋党争权、尔虞我诈,说起来也讽刺,我最后能成事,重掌大权,靠的竟然是那些潜伏在楚国朝野的天下第一庄的探子……大哥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感觉吗?……我欣然接受了这股暗藏的力量,原因无他,我厌烦了这个楚文恒这个身份,也受够他们那些皇室贵族们对我们唐家的诬陷和羞辱……能够把那些人拉下高台,是我登顶帝位,重夺政权的最大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说了你们一定会骂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但,这就是楚国皇帝的命数,太祖如此,先帝如此,玄明帝如此,我……亦是如此……”
“她想要天下,我便承了她的愿,甚至……我连自己都给了她!”
“可是,她不要……”说到这里他咽哽了一下,把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微嘲带笑的说,“大哥,呵呵呵……她竟然,宁可将士血流成河……也不肯要我……我以为,自己于她是特别的,我以为,自己能够有朝一日体面的站在她面前,我以为,自己长久的梦想终有成真的那一天……”
“她敢赌,可是我不敢赌,在陈良俞告诉我,宫中太皇太后,诸太妃、皇室权贵、朝内重臣的家属都被绑到瑢城,跪在大城门前时,我就更不敢拿万千黎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