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明珠推门便冲了进来,指着她怒道:
“你这狐狸精,枉我听我爹的话,一直恭恭敬敬的待你,把你当做妹妹。可你呢,狐狸精,勾引的相公天天来找你,一日也不曾来我房里。我嫁过来都几日了,几日了?他一次、哪怕是一次,都不来见我!”
花玲珑闻言倒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肯定不是怕那鲁明珠。
只是在她见过的女子里,行事多半阴沉,即便是相互之间争个什么抢个什么,出的也全是阴招。
倒没见过这种人,在明面上就如此直白,心肠也不拐个弯。最简单的说,她竟然连侍女都不问,便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这些天人影不见,是都来找她了。
她暗道,‘小妮子,这桩事,可实在怪不到姐姐头上。那天晚上你姐姐明明是自己找个荒僻地方喝闷酒,谁知道能撞上他。那时他早已决定秘密离开洞房,又不是我去撺掇的。
要说这几日的话,更有意思了。这几日我可没见他,光顾着打探唐不瑕那边的情况了好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的天天盯着他转呢。
小妹妹,仔细说起来,你的情敌真不是我。认真算算,应当是那个九曜神功。’
只是她明白,看这小妮子连侍女都不去打听,便认定了他全是来找自己了。这样的一厢情愿,是把自己钉在“情敌名单”上,抠都抠不下来了。她纯粹的认为自己是个祸患,而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么,要打发她可不容易,得用个彻底点的办法。
她心里道,‘哎,小妮子,你爹既然劝你敬我,说明他倒也不糊涂。只是他这般辛辛苦苦教导你处世之道,你却全然抛在脑后,真是不懂得珍惜。小小年纪什么不学,街坊女人那套学的倒快。男子的事,你不去问那男子,倒把帐算到女子头上。罢罢罢,姐姐我也正好许久没骗人了,心痒呢。也不知道这一套久不演练,会不会生疏了。只是你来做这对手么,有些没挑战性了。’
她便微微张口,委屈的瞧了那鲁明珠一眼,欲言又止。
她犹豫半天,唯唯诺诺,终于带着哭腔开口道:“姐姐,姐姐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自打姐姐来了,我哪一日不是满心欢喜,觉得我好歹有个伴了。有好吃的,我想着姐姐不知吃上没。下雨了,我想着姐姐不知打伞了没。那少主要宠幸我,我更不敢受,想着姐姐还一个人睡着,这怎么行呢!”
她脸上黯然神伤,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又伸手擦拭了几回脸颊:“姐姐怪我,说少主再也不曾来你房里。姐姐你不知道,这是因为少主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你以为他都来找我了么?不是的姐姐,你我的处境是一样的,他并不曾宠幸过我。其实啊,一直以来他都在那烟花柳巷流连,夜夜笙歌,眠花宿柳。”
说着这番话,眼见这女孩脸色从满脸怒气,到三分疑惑,到三分真诚,再到自惭形愧无地自容,便知道大功告成。
鲁明珠从小在侍女、奶妈、爹娘的簇拥下长大,哪里见过这副架势。
她道:“原来……原来你待我这样真心……”
花玲珑望着她,泪眼朦胧道:“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鲁明珠道:“好啊,哼!我去找那负心汉去!家里的不要,倒净是在外面找野女人!”
那小妮子刚一踏出门槛,花玲珑的神色便顿时全收了起来,她默想:“哎,往日本姑娘行走江湖多年,虽然年方十八,从来也不服谁。哪个见了我,都要叫一声好姐姐。谁想今日为了打发她,竟然要我叫别人姐姐,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我终究是沦落了。”
此番事毕,花玲珑也想出去逛逛,便去花园里有一步没一步的散步。
忽闻得一声大喝:“花玲珑,你这叛徒。”
这声音……她抬头望去,见墙沿上站着三个女子,一位是残夜教的大师姐峨眉,另外两位是师妹心棠、无双。
都是旧相识。
巧的是这出声之人,那位大师姐峨眉,昔日就跟她不是很对付。
她已经掠了来,迎面便是一掌,花玲珑便也身子一侧、手臂一架接下这招。
二人过了十几招,那峨眉便落了下风,渐渐支撑不住。
因那花玲珑本来就是残夜的高手,而大师姐的实力却一般,因为资历不代表实力。
峨眉便寻个空隙,跳开来站定,责怪的看着那两个师妹不来帮忙。
无双便上前一步道:“大师姐,教主曾经说过,要以礼相请。”
那心棠也对花玲珑解释道:“玲珑师姐,教主想请你回去。”
那花玲珑正要开口,峨眉道:“哼,我早就反对过了,请这叛徒作甚。如今见了更是心里有气,非要教训她一顿。”
无双道:“大师姐,教主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三人吵吵嚷嚷,花玲珑任她们吵去,还在一边偶尔插话。
情景便分外热闹。
“谁人擅闯此处,还敢在此吵嚷?”
三人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