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翻个白眼:“打哪儿来死哪儿去。小三是我的。”
阿三无语。
阿小气跑了,与苏燎共驾马车,顺便向银墨哭诉。
阿大悠闲道:“真不知你们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阿二撕嘴皮道。“就想气气小小,要不然也太无聊了。谁让他是我们中间最小的呢,就该拿来欺负。”
阿依探出头道:“你们都辛苦了,到了前面城镇好好休息。别浑打浑闹了。”
“是,少主。”三只立马恭顺。
☆、十
银墨发觉身体深处的异样,除开“鹤舞引”扩散引发的细微疼痛,有一股漫漫灼热感由内生起,像低烧,裹挟着麻麻的酥|痒。
银墨起先不在意,放任自由,以为是毒素副作用,如今愈加强烈,情状大似与毒相抗。不由得惊讶,什么药能与“鹤舞引”相抗?虽不能抵消毒素侵略,倒也不那么痛了。明显不是箭毒,在那之前已有此种酥|痒感。
细细揣摩之后,银墨如同五雷轰顶想到一个可能性:或许是那什么独香软骨散。当时将其逼到“鹤舞引”内,若那时“鹤舞引”已发生变异,软骨散又确实独步天下,是有可能不被吞噬消化。“鹤舞引”如同冰块,如果融化,冰在里面的东西自然露出头角——春|药由此才开始真正发挥作用。
不要呀!银墨想朝天呐喊,中毒死了就死了吧,还要被春|药迷一回!“鹤舞引”不是号称百毒之王吗?给我振作点啊!吞噬不了就排挤,将软骨散什么的挤成渣渣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跟人家缠缠绵绵啊!难道你也好色吗?你也好色吗!你有着这么高贵冷艳的属性,怎么能毁在一个色字上啊!“鹤舞引”啊,快点杀了我吧!软骨散什么的都是美人计啊!
越是感知那股灼热感,越是灼热,银墨不禁躺下微微喘息,脸颊泛起红晕,额头冒出细密汗液。身上好像也出了汗,于是扯松领口散热。胸膛起伏。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银墨像被泼了盆冷水坐起来,“谁?”
“前辈,是我。”
银墨整理好衣服,“进来。”
苏燎进来,手上捧着瓶瓶罐罐。“前辈的伤如何了?我来看看。这些药不知有没有用得上的。”
银墨犹疑:“上外伤的药便可。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前辈吧。”
“不用!”
“前辈是在防我?”
“不是……”只是太过尴尬而已。
“那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便由苏燎给银墨左胳膊擦净上药包扎,做得认真温柔,动作熟稔。
“你经常做这类事吗?”银墨问。
苏燎浅笑:“差不多吧。只身在异域,难免要学些东西。”
“你姓苏,是中原人?”
“父亲是中原商人,母亲是西洋舞姬。母亲产下我后便去世了,父亲常年海上跑商,把我托给奶娘照顾。五六岁的时候父亲的船遇上海难全灭,我家亏下一大笔欠债,家产当清,最后我就被卖到苗疆了。八|九岁的时候辗转被阿依的爷爷买去,与阿依为伴,尽责照顾他。”
银墨默然。
“虽说身世坎坷,我倒没什么感觉,主要还是不记事吧。前面还是听别人说的,感觉不像自己的故事。我只记得到了阿依家后吃的饭香了一点,然后就是练武习文,觉得自己与他们是不同的。”包扎完毕,苏燎放下银墨袖子,“我没打算永远待在苗疆。阿依有了银河,不再需要我。”
银墨再次想起银幻走的那个杜鹃花盛开的季节,自己没有追上去,因为银幻不需要自己。
“前辈,你需要我吗?”
不知何时,手指被握住,不能再轻的一个动作,银墨却逃不开,目光陷入青年深邃暗绿的双眸中,心头乱撞。连呼吸都艰难起来,然而一丝莫名的悲悯与甘甜悄然渗透其中,张张口,千言万语无法说。
苏燎微笑:“前辈你的脸好红。我可以亲一下吗?”说着在银墨脸上亲了一口,清浅的不带情|色的吻。
银墨微微颤抖着推开苏燎,羞得脑袋抬不起。
“无论何时,只要前辈需要我,我都在。”
☆、十一
半个月后,进入青海境内。穿过青海,便是苗疆。
路上风波不断,到达青海亦不可放松警惕。越是靠近苗疆越危险,大家一致认为。苏燎托人调查,天龙阁私交之流,及一路刺客来源,得出大胆且合理的怀疑对象:阿依的某个庶出堂兄弟。想必是出于嫉妒阿依拥有继承权。
“绕来绕去,绕不开国仇家恨。”阿依道。
“真是太老掉牙了。”阿大附和。
“就是就是。”阿二阿三再附和。
“一群马屁精。”阿小嗤之以鼻。
“你高尚,你伟大,你无私奉献,捉个犯人瞧瞧。”阿二道。
“小二你最近对小话越来越冲,”阿大咂嘴,“是不是喜欢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