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此下策,可是他将痴情血契施与受的顺序调转,仍旧成功,就足以证明……
“还记得镜湖女妖么?”宫饮泓眨眨发热的眼睛,微微一笑,“她失败了,我却成功了,你知道是为什么……还是不肯认我么?”他笑意勉强起来,虚张声势地嘀咕道,“你要是掉头回去成亲,拜堂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前面,洞房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床头……我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说笑。”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萧熠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宫饮泓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死缠烂打地将两人魂魄绑在一起,看似占据了上风,逼得神君从婚宴上逃跑,可其实是一脚踩在岌岌可危的冰层之上,只等萧熠一开口,就会一头栽进去。
可沉默比怒恨来得可怕,他一句话没说,他心中已经滚油般煎熬了一遍,无计可施,只能低头卑微又虔诚地偷亲在他手背上,把赤诚的心剖开给他,哑声低喃:“我爱你,你别不理我了……”
“……你爱我?”萧熠指尖微动,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幽深眼眸微动,深深望进他潮湿明亮的眼睛里,脸上怒火隐现,恨恨咬牙,“所以在我面前死第二次?”
他的声音又冷又轻,分明是嘲弄之意,听上去却又带着令人伤心的悲戚,宫饮泓见他不可置信般瞪着自己,一贯清冷的双眸竟也微微发红,霎时心疼得缩起,顾不得细想,忙默念解情咒,片刻之间便回到躯体之中,蓦然睁眼望着他,伸手去摸他的眼角,虚弱地笑了笑,心虚又狡诈地辩解:“……是在你面前活第二次。”
萧熠垂眸看着这个说死就死说活就活的混蛋,面上冰霜乍裂,波涛汹涌,刹那间闪过无数不可辨明的情绪,恼恨已极地攥着他衣襟将他按在地上,五指成拳,一拳毫不留情地砸下来——却又不知为何在触及的脸颊的一瞬蓦地滑开,狠狠落在他脑侧的岩石上。
“小白……”宫饮泓却好似被砸在心尖上,心魂都跟着颤了颤,陡然被悔恨淹没,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萧熠也不想听他说话,双目通红地一手掐住他下巴,猛地低头咬了下去。
他没舍得揍他,咬起来却丝毫不见心软,宫饮泓的唇上眨眼就被咬出血来,却顿时安下心来,还胆大包天地探出舌尖去叩问他的利齿,被他乱无章法地跟着咬了一口,痛得紧皱起眉,老老实实地不敢讨要甜头,只盯着他蕴火流光,咫尺春深的双眸看,一时看得痴了,下意识伸手去抚,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恶狠狠地一口咬在脖颈上,唇软齿利,热气吐在喉结上,又麻又痒。宫饮泓登时一个激灵,只觉一把火自小腹烧上来,唔地一声,忍不住挣扎着想伸手去抱他。
萧熠也不知是无所察觉,还是故意为之,死死抓着他的手不准动,却用唇齿咬开他衣衫,循着锁骨怒啃至肩头。他是梅骨为躯,身上曾经的疤痕已尽皆消失不见,因在折雪城里长出,肌肤还比往日里还要白上三分,却也比往日嫩上几分,一口就是一个青紫泛红的印记。萧熠泄完愤,唇瓣摩挲着他肩上被自己咬出来的印记,眸光不由一暗,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
他一生克己禁欲,心火一起,下意识便要压制,宫饮泓先受不了,转过脖子胡乱亲在他耳尖上,吐出一丝滚烫的浊气:“小白……你再不动……我就动了……”
萧熠耳尖一抹殷红霎时蔓延开来,如霞染雪色,不合时宜地想起许多年前的温泉水底,眸中恨意涌动,抬头堵住他的嘴。
宫饮泓正口干舌燥,如获甘霖地吸吮他唇舌,却神魂震荡,犹觉不足,焦灼地伸手去褪他衣衫。萧熠哪容他如上次般放肆,一把将他按在地上,额间银光一闪,他身上红衣陡然寸寸碎裂,化作飞灰。
“……”宫饮泓背脊一凉,咽咽唾沫,不敢动了,“你、你先。”
萧熠被他惜命又讨好的模样逗得勾了勾唇角,含怒的眼眸温软下来,轻轻吻了吻他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动了。
上一次在黑乎乎的水底,他又是满腔慷慨赴死之意,萧熠也只是一缕凝结成形魂魄,哪里像这次般,光天化日,赤身相对,萧熠还很新鲜,什么都要停下来着迷地慢慢咂品。宫饮泓被他磨得半死,在两人肌肤相贴,赤裸交缠的一瞬便颤抖着达到了巅峰,眼前光芒散去,却恰对上萧熠眸中一抹烫人心神的爱溺,仿佛深雪化泓,白月生晕,一时心荡神驰,意乱情迷,双腿主动紧紧地缠上他因情欲而滚烫的腰身,仰头亲吻他胸膛,拉着他的手抚向身后,低声道:“小白……进、进来……”
就是大罗金仙也破不了这样的魔障,萧熠脑中嗡地一声,目眩神驰,神智骤失,彻底栽进情欲之中,宫饮泓珍惜地吻去他额角落下的汗滴,咬着他发丝忍痛,等着自酸楚难耐的碾磨之中化出甜美入骨的滋味来,口中一边呜咽,一边胡思乱想地嘀咕:“若我……不是一心赴死……早在无相沙漠……”他话未说完,萧熠陡然一震,撞得更狠,洞中一时地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哽咽声,他眼前一片金灿灿的黄沙。
萧熠食髓知味,本就一时停不下来,又存了心报复他上次刻意引诱他交出日月精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