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家之福。”
座下的嫔妃都俯首称是。
太后又道:“各位嫔妃这么大早赶过来也是辛苦了,今天就先各自回去歇着吧。皇后你留下,有些话要和你还有皇帝说道说道。”
嫔妃们于是纷纷退出了宫殿。太后命宫女将二人的座垫拉到她的跟前,三人凑近了面对面说话。
“皇上与皇后昨夜过得怎么样?”
冯琚大窘,害羞道:“非、非常好。”
宋柘枝诧异地向他望去,他的脸上可谓波澜不惊,完全读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怎么个好法?皇上虽然已经有了临理,以后也有的是机会,不过皇后的子嗣,是国之正统,这点别忘了。”
“皇后……很温柔。”
太后眯起眼睛,满意地笑起来。宋柘枝可笑不起来。她认真地对太后道:
“他昨晚明明没在万寿宫过夜。真的,来过一下就走了。”
心里默默想着:否则你现在已是个死人了。
太后有些诧异,向冯琚确认,冯琚回道:“朕后来又折回来,那时候皇后已经睡着了。”
“这不是没动静嘛!”太后嗔道,“这怎么行?阿枝哪,你可得留住这只馋猫,他呀,平时就爱偷腥,对女人那是见一个爱一个,要是留不住他的心,你在后宫会很寂寞的。”又逼问皇帝道,“说,昨晚上上哪儿浪去了?”
宋柘枝道:“他说去庐隐阁批阅文件。”
“呸!你有多大点事要管,国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冷落了蕙兰都不要紧,对皇后不好,就是对母后不敬。”
“儿子不明白要怎么对皇后好。”
“抱抱她,亲亲她,在床上温柔对她,就跟你跟曾淑妃那样,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冯琚忽然沉默地捂住胸口,苍白的脸颊泛出一丝潮红。
“听到没有?”
冯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
这时,太监在门外通报起来:“九江王、太子太傅陶伦求见——”
“宣。”
太后对皇后道:“皇后哪,你且先到里面去避一避,我们谈论点国事,一会儿再出来。”
宋柘枝于是躲进了幕后,从长到拖地的帷帐之间偷看外面的发展。
☆、陶伦
两位来访者一同走进了长宁宫。陶伦头发斑白,气质怡然,却不住咳嗽,九江王得有七八十岁,走路需要专人搀扶。
九江王率先上前请道:“太后娘娘,虽说皇上大婚乃是天下空前之盛事,老朽此时前来确有不妥,但曲蒙河自上月中连日大雨,大水决堤,灾情横亘千里,赈灾之事迫在眉睫呀!”
太后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这些事就多劳二位费心了。”对着冯琚道:“皇帝这两日就把朝政放一放,多陪皇后散散心,朝廷的事有你舅舅和九江王盯着,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耽误了正经事。”
陶伦却看不下去,上前奏道:“启禀太后,恕微臣直言,陈国公贵为大司马大将军,不仅不积极治水,反而把军队布满沉珠、竹阳、襄桓等自家封地之边疆,不许灾民涌入避难,还大为搜刮,哄抬物价。如今的曲蒙河下游三省灾民四散流离,流寇日起,已是人间炼狱!太后,将治灾之事交给陈国公,实在是欠妥呀!”
“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就算真的有这种事,步将军也是为了封地的百姓着想,没什么错。”
陶伦依旧不依不挠:“此事千真万确,臣手里收到一份工部尚书、侍郎、地方官员等数百人所撰的联名信,上面列数了陈国公的重重罪状,请太后过目。”说着将怀中的奏折掏了出来,呈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奏本,打开来足有几米长,匆匆阅览了几行字,丢在一边:“你们朝里两派人,每天斗来斗去,我也是知道的。陈国公是你们最大的对头,你们当然挖空心思找些罪名来弹劾他;他跟我提的可都是你们这帮人的劣迹。我如何确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陈国公在百姓间风评已是极差,百姓苦不堪言,太后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陈国公治地亲自一看。臣以为皇上既已大婚,应当主持亲政。不如以这次水灾为由,让皇上亲自下诏,罢免不力之臣,力主朝议,商讨治水之良策……”
太后立刻阴了下来:“陶伦,你请了二叔当挡箭牌,敢情就是来给我下套,夺我的权了吧?”
九江王连忙稽首道歉:“老臣不敢。”
冯琚忙替陶伦挡阵:“母后,皇叔丈陶老师和只是为了国家大计,一时口快,儿臣现在资历尚浅,对政局懵懵懂懂,还得多靠母后从旁扶持提点。您千万别和他们二位计较起来。”
太后一拍案几,喝道:“放屁,他们能上我跟前说三道四,还不都是你教唆的?你还来教训我,叫我不和他们计较?”
陶伦又道:“先帝十七岁亲政,太宗皇帝年幼失怙,十五岁一力担起乾坤,皇上如今已近弱冠,早该亲自理政,一览天下。太后年事已高,不如早日归政,含饴弄孙,念斋吃素,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