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记。来世做牛做马,请让老奴报答。霓裳……请娘娘好生待霓裳,这是广陵最后任性的要求。”
“广陵姐你今天真是怪怪的。”
夜晚,赵广陵服侍宋柘枝睡下,擎着金质的孔雀灯台,来到了里间旁的一间耳室门外,望着抱着临理沉沉睡下的霓裳出神。
霓裳睡在外侧,屏风帷帐都没有拉起,一翻身,整个人翻下床。赵广陵心里一吊,忙推门而入,却发现她依旧呼呼大睡。
赵广陵叹道:“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睡这么死,怎么照顾殿下,怎么照顾皇后娘娘。”
赵广陵轻轻把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和临理并排,放好手脚,用被子盖起,又摸了摸她圆润的脸蛋。终于忍下心来离去。
☆、大政
步太后将厚厚的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铜制孔雀宫灯的腹中。透着墨迹的信件在宫灯金色的炭火中渐渐吞噬,成为灰烬。
“居然自尽了。什么‘替皇后顶罪’,真是想不开呀。”太后浅浅笑着,已不算年轻的两颊顶出一对小酒窝。
垂帘外的步斓问道:
“妹妹,现在该怎么办?”
“照计划办。赵广陵她一心寻死更好。宋柘枝,你就是个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步太后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去拟条懿旨,就说我身体不适,不适合继续听政。即日起,皇上当亲自上朝,总览大权。我这个做太后的,要双手把大政奉还。”
宋柘枝在庐隐阁中,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与不适。
冯琚在她的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倒是你,天还没完全暖和呢,多穿点是正经。”
冯琚又咳嗽了几声,牵动了胸部的伤口。
“都几个月了,还没好透?”
长生在宫外禀报道:“皇上,宋丞相求见。”
“宣。”冯琚有些激动,就要起身,被宋柘枝一把拉住。
“你慢点儿。”
冯琚忽然紧紧握住宋柘枝的双手:“谢谢你。”
“谢我什么?”
冯琚忽然把她抱进怀里。
“谢谢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后。”
宋维恭敬地小步进入庐隐阁,令人意外的是,身后居然跟着明轼原与一个侍卫。
“陛下,陛下的重要之人,老臣为您带来了。”
“宋丞相辛苦了。”冯琚病恹恹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一丝神采,眼中放射出熠熠的光芒。
宋维向明轼原示意,明轼原将身后的侍卫带上前。侍卫忽然屈身下跪,拜倒在冯琚的足下。
“皇上……”
“陶老师!快快请起!”冯琚一手扶起地上的陶伦,师徒二人喜极而泣。
明轼原上前道:“太后那里拦截到一封信件,似乎与皇后娘娘有关。”
“什么内容?”
“赵广陵死了。”
“啊!”宋柘枝忍不住跑到明轼原面前,“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尸体是长宁宫的人发现的,早就被秘密处理掉了。”
冯琚皱眉道:“你们来这里的事,有没有安排好?”
“陛下放心。臣等都是分批来的,外人绝不会料到明将军竟然和宋丞相是一派。身边的人也都查过了,全都是自己人,很可靠。”
“朕有个请求,要拜托各位卿家。”冯琚紧紧握住陶伦的手,又望着宋维等人,“希望你们帮朕完成这个心愿。”
宋柘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制止道:“你是皇上啊,别老是请求不请求的,有话直说不就好了。”
冯琚对她一笑,轻声道:“没事的。不一定有那么一天。不过是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罢了。朕要拿回自己的权力,一定要过这一关。阿枝——只要你好好的,朕的天下就稳了。”
“说什么呢你。”宋柘枝娇嗔道。众人也偷笑起来。
冯琚开始向宋维、明轼原和陶伦布置任务。
依旧是严肃的朝堂之上,冯琚走上龙椅,却发现往日设置给太后听政用的垂帘已被撤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龙椅。
“今天……”冯琚清了清嗓子,胸部还在隐隐作痛。
“启奏陛下,皇太后昨日下诏,称从今日起将朝廷之权归还给皇上……”一位臣子手持诏书,从队列中站出,当众朗读。
一时之间宫廷内外、朝野纷纷开始议论太后归还政权之事。皇都隆庆,乡坊的小酒馆里,到处挤满了打听消息的人。
“听说皇子临理不见了。”
“我听说的呀,都是皇后干的。”
“临理皇子不是被封为太子了吗?”
“皇后娘娘怎么会干这种事?”
“之前不是说曾淑妃□□么?”
“那件事是假的。真凶是皇后。”
“怎么会!”
“听说为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