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浅淡色调的蓝色窗帘上挂了一串粉色的气球,墙边、窗旁,都放了颜色鲜艳的鲜花盆栽,就连床品,都换成了卡通图案的,明快又柔和的色块,一下子把有些惨淡的房间点亮了。
她皱眉:“这是干什么?”
布置得跟儿童房似的,当她不知道他什么心思?
还没完,没一会儿,助理又扛来一大摞相册,夏星湖不用去看都能想到,肯定是两个孩子的照片,她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陆泊言看一切布置停当,等人都退出去,才走上前。
“星湖,房间布置成这样是我提议的,医生也同意了,说是对你恢复有好处。”
他取过一本相册,不顾她的反对,朝着她打开:“你看。”
夏星湖怒瞪他一眼,想要移开视线,却被照片上的内容所吸引。一时间,她的目光就像被粘住了,怎么也转不开。
那上面,竟然并不是她所想像的,是两个孩子的照片,而是她自己的。
是一张,她单手撑在后腰,小腹微凸的照片。
第30章 另想办法
陆泊言见她盯着手中的相册看, 内心微松,一边慢慢翻页, 一边说:“这是你怀着宝宝的过程,我都拍下来了。”
夏星湖缓过劲来之后,一时之间心里五味陈杂。
陆泊言也明白, 她现在的安静是因为她的这段记忆并没有被病魔所篡改,是她内心认定的“既定事实”, 他也见好就收,在这本标着“怀孕三个月”的册子看完后, 没有再拿其他相册,而是把手中的相册按时间放回原位, 在夏星湖用“这就完了?”的目光看着他时, 温和一笑。
“今天你也累了,先到这里吧。”
然后他叫过护士,来给夏星湖做睡前检查, 自己则避了出去。
明知道陆泊言是在以退为进,夏星湖仍然对他的退避感到舒服。
至少,她不用被逼着听他的车轱辘话。
对于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她其实是有一点怀疑的。
她有没有产生幻觉, 她自己无法判断, 但她的记忆里, 确实曾经有过一段与此有关。
那是在她第一次为失去孩子而哭泣的时候。
当时她刚生完孩子不久,某天醒来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肚子,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守着她的陆泊言手足无措, 还只以为她是伤口痛的哭,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事情都过了,孩子生好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直到她哭着说“我的孩子”,陆泊言还没明白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忙解释了句什么,只是当时的她光顾着哭,没注意听,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迟迟不来,她越哭越大声,把医生护士都彻底惊动了。
之后,两个孩子倒是被迅速送了过来,只是她当时已被自己的情绪操控,说什么也不让人靠近,也不看孩子,非认为那是陆泊言临时找来安慰她的。
她自己失了孩子,将心比心,不能让别人的孩子离开母亲身边,因此拖着产后还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要赶他们出去。
当时陆泊言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神色惊疑不定,却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以她安抚她为主,也怕她的举动伤到自己,伤到孩子,她说不想见,他就依言照做,直到发现事情到底哪里不对时,也晚了。
夏星湖以前一直觉得陆泊言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临时找了孩子来,现在想想,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陆泊言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生病,怎么就能这么恰恰好,预先准备了别的孩子来安慰她?
难道这段记忆也如陆泊言所说,是属于幻觉和虚构的一部分?
她心中存着事,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手机微响,她打开一看,是叶律师的信息,这才想起她本来约了人今晚会面的事。
现在情况不明,她只能让她暂时停下进度。
叶律师得知当事人在医院,还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夏星湖斟酌一会儿,觉得自己这病对委托律师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把病名告诉了她。
叶律师那里沉默片刻,似是去查找资料了,顿了约一分钟才又回复,让她好好休息,她的事情可以出院再谈。
夏星湖知道,此时若是想离婚,更加难办。
因为她正处在精神病的发病期。
尽管知道,还是心里发闷。
第二天到快中午,陆泊言才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可是夏星湖又一次控制不住情绪的发脾气,大叫,又把孩子吓了一大跳。
季安澜忙着安慰两个乖孙,心痛得像是被挖了快肉,说话也不免带了三分火气。
“儿子,这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陶陶和乐乐连续两天受到三次惊吓,孩子是经不得吓的!”
陆泊言和医生沟通过,也知道是他们前期采取保守措施,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夏星湖的状况已经稳定在一个状态了,这时再改,难度比刚发病时大得多。
他深知错在自己,对着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