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哪儿都有吃有喝有玩儿。”裴泽阳暗示性十足,“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上楼?”
姜润一心一意吃着他的科长亲手给他剥得虾肉,装聋作哑。
裴泽阳挑了个个头大的龙虾,掐头去尾剥出了一块大肉,本想往自己嘴里送,但他停住了。他沾了酱料送到姜润嘴边:“吃了这口虾,你就是我的人。”
指尖滑过姜润的唇,姜润一滞,还没听清他说什么,这口肉就被裴泽阳塞了进去。
“行了,你是我的人了。”
大获全胜,噢耶!
姜润被香料呛了一口,咳嗽不止,没一会儿脸都红了,裴泽阳赶忙摘了手套,拧了瓶矿泉水送过去:“别激动啊,做我的人让你这么开心?”
调笑间,姜润咳得更凶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一脸正色对着裴泽阳:“别开玩笑!”
裴泽阳把剥好的虾肉攒在碗里一碗端了过去:“我是认真的。”
姜润看着碗里的肉,忽然觉得裴泽阳除了跳脱不羁之外,偶尔也可以变成一个柔情似水的体贴男人。
“整个远腾,除了我爸,没有任何人跟我同一战线。”裴泽阳眼角的笑纹逐渐抚平,他看着手上的动作,缓缓说:“我知道你值得我花时间去培养成我的亲信,我的人。”
裴泽阳这话,是软招。一个硬气的男人,肯对另一个人用软招,十有八 | 九是真感情,姜润怎么能不知道。
但这样,太暧昧。姜润不知道裴泽阳要的是公务上亲密合作的关系,还是两人最私密的情感纠缠。
“你所说的需要我,就是这样需要吗?你完全可以花一点钱去请高学历的海龟硕士,带着完全不动财务的我,有害无益……”
“谁不是呢?”裴泽阳看着姜润的眼神变得幽深,“我又有什么经验?”
他又说:“你试都不想跟我试一试……”
姜润见裴泽阳的情绪低下来,赶紧说:“我又没说不行,我这不是在考虑最优吗?”
“你说你愿意?”裴泽阳眸子一亮,“行,我就当你愿意了,到时候我连你的申请一起打。”
“……”
姜润觉得自己被裴泽阳这个老骗子骗了,早该识破他的苦情戏的。
“吃虾吃虾……诶你别动手我来剥……”
裴泽阳热情肆起,帮姜润剥了一晚上的虾,姜润吃到最后,嘴唇被辣得红肿了一圈。
吃完夜宵,九点半,裴泽阳问姜润,要不要去他家里喝杯啤酒。姜润愈发觉得裴泽阳是有备而来,他今晚挑的夜宵摊,就在他家小区后门。
“不,我不去,晚了,我得回去睡觉,明天一早上班。”姜润决绝道。
“你刚刚说了愿意跟我上楼的,大丈夫一言既出还想耍赖?”
裴泽阳说得义正言辞,明明他自己才在耍赖。
姜润斜斜地看着他,懒得跟他争辩。
“行了,走呗。今天请你吃了龙虾,待会儿去小卖部给我买点酒去。”
说着裴泽阳起身,拉着姜润就走,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不成体统,姜润闪躲:“你别拉,我自个儿走。”
裴泽阳高兴了,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哼着歌儿踏在回家的路上。
买了酒,上了楼,两人往阳台一坐,吹江风。
姜润一直喜欢高层,凉快,没蚊子,还离天空更近。他不是个梦幻的人,却对星星情有独钟。
裴泽阳盘腿靠墙而坐,啤酒一口气喝了好几罐,他脸色泛红,长吁一声说说:“这种感觉,我觉得很舒坦。”
这句真心话来得突然,姜润愣了神,但他依稀明白裴泽阳说的感觉是个什么感觉。
前一阵子,姜润家漏水的晚上,他面对裴泽阳,还是会觉得生涩。但今天,气氛很不同。就像裴泽阳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比起尴尬,更多的是舒坦的滋味。
“你以前一直都很厌烦我。为什么?”裴泽阳苦笑着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姜润仰起脖子,冰凉的啤酒顺着他月光下光滑的脖颈滑向胃部,本该降温,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愈发感觉到灼热。
“你说啊,我听着。”
裴泽阳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他知道,都是有原因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那些人一样。”
“哪些人?喝酒玩女人的败家子?”裴泽阳说得直白,“还是商场上那些阴险歹毒的老油条?”
“嗯。”
姜润浅浅地应了一声。后者有一小部分,前者为大。
“现在呢?你觉得我还是那种人吗?”
“不是了。”姜润老实说,“就是脾气有点怪。”
“哦?哪里怪?”
“说风就是雨。”
“是跋扈。”
姜润笑了,裴泽阳的自我认知力很不错。
“我必须这样,否则活在远腾,别人会把我当软柿子捏。”
他没说“别人”是谁